她知道了!
楊慎思腦中反反複複,隻剩下這一個聲音在來回轟鳴!
葉子襄疑惑地道:“‘陽刻風水’……《鯀土真經》……這都是什麼?”
他直覺地認為這不是肖文靜隨隨便便能腦洞出來的東西。
葉子襄自己想不出,便轉頭谘詢同伴,先看向顧家兄弟。
顧迥+顧遴:“……”
好吧,這兩兄弟對風水一無所知,對智慧也一無所知
他又轉頭看楊慎思,卻被他瞬間慘白的臉色驚得微微一怔。
“你……”葉子襄皺眉道,“你知道。”
他用的是肯定句,楊慎思苦苦一笑,抬手抹了把臉,動作粗魯,不複楊律師素日裏的優雅穩重。
“我知道。”他承認道,“‘陰刻風水’是她帶在身上的東西,‘陽刻風水’……就在我身上。”
“什麼!?”
顧家兄弟異口同聲地叫出來,他們雖然還是不知道“陽刻風水”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吃,但那是在肖文靜的幻境中出現的東西不是嗎?為什麼也會存在於現實?!
“我不知道我在哪裏露出了破綻,”楊慎思歎息,“或是‘陰刻風水’給了她提示,她和‘陰刻風水’之間的聯係明顯強於我和‘陽刻風水’之間。”
葉子襄沉沉地看了他片刻,直截了當地道:“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又是一個肯定句,楊慎思無心再隱瞞,也無心向非肖文靜以外的其他人解釋,他簡短地道:“人和人相遇大多數時候都有目的,隻要結局是好,何必在意最初的錯誤。”
葉子襄一瞬不瞬地注視他,楊慎思坦然望回去,兩雙澄澈又深邃的黑眼睛,誰也看不透誰的心。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
“不,沒人能夠傷害她。”楊慎思苦笑道,“你還沒發現嗎?你的弟子,我的委托人,她在這一年時間裏成長得太快了,她已經把我們遠遠拋在了後麵,看看她吧,她並不知道‘陽刻風水’對‘陰刻風水’意味著什麼,但她潛意識的創造出《鯀土真經》。《鯀土真經》對應的應該是《大禹真經》,這是道統之爭,又比我最初的目的要光明正大得多。”
他喃喃道:“她變得比我想象中更強大。”
…………
……
第九輪比賽結束了,主持決賽的裁判第九次站出來宣布打分。
肖文靜的分數一枝獨秀,程嘉儀已經沒有希望再追上來,除非出現奇跡,第十輪過後,肖文靜就要成為本屆風水師競技大賽當之無愧的冠軍。
七長老又有人舉牌了,程嘉儀的支持者顧不得那麼多,假裝什麼也沒看到,繼續聲嘶力竭地為她加油。
可他們攔不住別的選手議論紛紛。
“這次又是哪位長老?”
“太多了,看不清。”
“我看到了,除了哀長老好像都舉了,錢長老打的分數還挺高。”
“我也看到了,九分!”
“哇啊,差一分就滿分了呢!”
“這一輪其實沒有什麼風水謎題,為什麼這麼高分?”
“你懂什麼,道統之爭,肖文靜選手在幻境裏居然弄出了道統之爭,還這麼有理有據,長老們當然要站在她這邊。”
…………
……
是的,在風水的世界裏,沒有什麼比得上“道統之爭”更為正義。
“當年,我師父得到‘陽刻風水’的力量,本該成為一位大風水師,卻因為不滿委員會的統治,與整個風水界為敵。”楊慎思澀然道,“這是我師父選擇的道路,這是他的道統,我繼承了他的道統,從得到‘陽刻風水’的那一天起,就發誓不會成為風水師。”
他從懷裏取出一枚印章,葉子襄見過肖文靜的“陰刻風水”印章,與“陽刻風水”印章相比,似乎大小、形狀都沒什麼兩樣。
楊慎思翻過印章,所有人都看到底部的篆字是“陽刻風水”四字,這就是與“陰刻風水”印章最大的區別。
“既然你不想成為了風水師,”顧迥忍不住插話,他決定用全新的眼光來看這位老搭檔,心情複雜地道:“為什麼又要接近肖文靜?”
“因為‘陽刻風水’與‘陰刻風水’是相伴相生的,”楊慎思在這短短片刻功夫已經鎮定下來,“我不能成為風水師,她可以,我有義務輔佐她。”
“隻是輔佐她?”顧迥鬆了口氣,笑道,“那你是為了幫她啊,嚇我一跳,這是好事嘛。”
連葉子襄的臉色都和暖了許多,盯著楊慎思的目光也不再如冰似劍。
顧遴,顧遴盯著“肥皂泡”裏的肖文靜,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麼。
楊慎思苦笑,心想,不,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