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過分了,見利忘義的東西,以後別說認識我!”雖然忍著沒有教訓趙孜昔,墨星還在鳳君邪離去之後,氣得直哼哼。
“好了好了,弟妹已經因為這個喝醉了,難道你也想來個借酒消愁?”風君梧拍了拍她抬起的小手,低聲的安慰。
這小妮子暴躁起來,估計除了那刁蠻任性的邪王妃,沒有人能製得住,當今聖上帶來的人,卻大鬧婚宴,這讓別人怎麼看?
知道的說阿星和邪王妃姐妹情深,為她鳴不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不慣趙王,特意吩咐來找茬兒的呢。
“我酒量比小瞳瞳好多了,不會喝醉的!”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墨星又一大碗酒灌下去,麵不紅氣不喘的繼續用壇子斟滿。
鬧場子神馬的,借酒找茬什麼的,裝醉教訓人神馬的,她之前和小瞳瞳經常做的好不好,這個場子要不要砸,也要看她心情!
小瞳瞳身邊已經有了願意真心照顧她的人,她又何必橫插一腳,非要把這個他們兄弟的眼中釘招惹了呢?
吃力不討好,不是嗎?
這種事兒,號稱天才的墨星,又怎麼會去做呢?
看著她明明擔心卻故作瀟灑的樣子,鳳君梧目光閃爍了下,陡然偏頭,低沉的嗓音蘊涵著三分笑意,“你不是說,要去鬧洞房的嗎?現在不去,等下可就去不了了!”
“忘恩負義的人,不去也罷!”墨星站起來,麵不改色的甩著衣袖,踩著洋洋灑灑的步伐,哼著調子往外走。
在座的人見她跟如此跟當今聖上說話,又和邪王妃關係非同一般,縱然有好色之徒想要搭訕,想到她的身份,也頓時嚇得縮回姥姥家,再也不敢萌生那樣的念頭。
見她要走,鳳君梧也不再留,對趙王寒暄了兩句便起身追去,身後侍衛、宮人跟著跑,見兩位主子沒有坐車的想法,便隻好遠遠的跟著。
這兩兄弟都走了,司宇和藍佑天、蘇墨又聊了一會兒,也紛紛隨著賓客的離開而對趙王拱手告辭,趙王深深的看幾人一眼,拱手送客。
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含笑的眼底閃過狠毒流光。
雲城東邊紫玉街,一條悠遠而寧靜的小巷旁是一座寬闊而華麗的院子,門口高高懸掛的“雲府”兩個鑲金大字,昭顯著主人雖是商賈卻顯赫的身份。
雲落的父親雲浩,乃是早年曾經和先帝並肩打過天下的軍旅之人,後來娶妻生了愛女雲落,便退出官場,下海經商。
靠著之前積累的一條條人脈,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雲氏商行的布匹已經行銷全國,而航運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列國聞名!
雲府與雲都最繁華的青龍街隔街相望,地處雲都東邊核心區域,背山麵水,風水位置極佳。
這是一個巨大的宅院,將蒼色的假山圈入其中,宅子北邊一片竹林,鞭子似得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下麵是一個布滿浮萍的廢井,已經成了青蛙們最好的隱居地方。
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琉璃瓦在柔白的月光下,閃爍著柔和光輝。
院子坐西南,朝東北,能說是“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是“靠山高硬、前景開闊、位子顯赫、廣納財源、永保安康”的一塊樂土,從風水的角度來看,可算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天還沒黑,走廊處的燈籠便都亮了起來,正中花園的梅樹迎風綻放,一條鋪以漢白玉的化境蜿蜒通向花園右側的小樓,小樓是以白石砌造而成,二樓的紗窗糊著碧綠色的窗紗。
月黑風高,黑色的身影從絳紅色琉璃瓦上麵一閃而過,宛如驚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黑影飄進閣樓,環顧四周,那用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大氣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細膩溫婉中帶著大氣的感覺。
靠近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支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傲然綻放的梅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人,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