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滾!全都給本王滾下去!”趙王府的書房裏傳出一聲怒罵,緊接著兩名侍女跌跌撞撞爬出來,其中一個半幅羅群都被茶水濺濕,另一個手裏捧著幾塊茶杯的碎片,兩人俱是麵如土色,戰戰栗栗,連鬢發都因跑動的太急而有些散亂。
“王爺怎麼了?”一個溫婉中透著慈祥的聲音響起,兩名侍女抬頭一看,急忙雙雙跪下,“回王妃,王爺嫌茶燙都是奴婢們伺候得不好”
趙王妃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跟二十多歲的女子相差無幾,嫵媚的臉上帶著成熟女子的獨特韻味,聞言柳眉輕蹙,快步走到書房門前,見半扇門虛掩著,便伸手推開,走了進去。
“誰又進來了?本王叫你們滾,都滾,滾得遠遠的!”書桌後鬢角微白的男人頭發幾乎根根豎起,聽到聲音頭也不回的咆哮,順手又砸了手邊的硯台。
“王爺”成熟韻味十足的趙王妃嚇得哆嗦了下便鎮定下來,捉了裙角上前,聲音裏卻帶著慌亂,“暴怒傷身,請王爺珍重貴體。”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趙王怔了怔,轉過身來,勉強壓製了一下心頭的怒氣,彎腰將硯台撿起,放在自己方便使用的右上方。
“上元節將至,我已擬好了敬獻給溪妃娘娘的過節禮單,想讓王爺看看有什麼不妥。”知性的中年女子舉手投足中帶著優雅韻味,定了定神微笑道出來意。
“你最了解溪兒的喜好,她年年都滿意,今年還是照你的意思辦吧。”趙王伸手接過妻子遞過來的鵝黃禮箋,快速地掃了一遍又還了回去,炯炯有神的雙眼還閃爍著簇簇火焰。
“是!”趙王妃將禮箋重新收回袖中,雙手交叉在細腰右側行了個禮,徐徐道,“府裏的丫頭調教得不好,是妾身的疏忽,請王爺不要生氣了。”
“關你什麼是?”趙王看他一眼,重重歎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是那些丫頭們笨手笨腳的讓人生氣,你不用這麼維護她們。”
“王爺如有什麼不快之事,可否告訴妾身,也讓妾身可以為王爺分擔一些?”趙王妃纖手輕輕放在夫君的手臂上,溫柔的開口。
“沒什麼外頭的事,說了你也不懂”趙王拍了拍她保養得滑膩的纖手,壓抑著脾氣道,“別操心了,這一陣子又是過年又是佳節的,你也挺累的,早泄回去歇著吧。”
“可是因為那醉紅樓的醉煙姑娘”趙王妃輕輕咬了咬櫻紅的下唇,垂首低聲道,“妾身可以派心腹過去,將她接來”
“你想到哪裏去了?”趙王皺了皺眉,眼底帶了不悅,卻不好對同甘共苦多年的發妻發火,說的話卻重了許多,“本王這是在為國事煩憂,你不要有婦人之見。”
雖然北國政府有明文規定,在職官員不得涉足風月場所,但有了鳳君邪這個風流的邪王殿下後,皇室之中的男子對風月場所的涉足,也越來越多。
但趙王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北國唯一的異姓王爺,戰功赫赫,在軍部有舉重若輕的地位和話語權,最主要的是,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有極好的口碑。
不但府中隻有一位王妃,連侍妾、側妃、通房都不曾有,更沒有涉足過任何風月場所,這讓趙王妃在宴會上,出夠了風頭。
但,她心中有一個難以言喻的痛,那就是醉紅樓的當紅頭牌——醉煙姑娘!
傳聞這醉煙是五年前來到雲都的,而且色藝雙絕,不知怎麼的就勾搭上了從來沒有任何花邊傳言的趙王。
兩人這一糾纏起來,就過了好幾年,但醉煙直接說,要娶她可以,但她不做側室,而趙王和正妃已成親多年,還有三個孩子。
兩人的關係,便一直這樣曖昧著,雲都的人都知道,醉煙姑娘是趙王的紅顏知己,兩人不但是君子之交,有著共同愛好的雅人。
“其實”趙王妃咬唇,怯怯垂眸,聲音越來越低,“妾身可以去跟醉煙姑娘談一談,雖然是側妃,但隻要王爺喜歡,妾身絕對不會對她有絲毫的為難,就算王爺以後想要再升他的位份,妾身也”
“又再胡說了!”趙王嗔怒的瞪了發妻一眼,見她臉色轉白,又展臂將她抱在懷裏,“好了,我說過很多遍了,你是你,醉煙是醉煙,我的王妃永遠隻有你一個,別自己給自己找煩惱了,溪兒在宮裏,還要靠你幫襯,你自己都不開心,又怎麼讓溪兒取悅聖上?”
“對不起”趙王妃環抱住夫君的腰,更緊的靠向他胸前,“王爺,您對妾身這麼好,妾身要是再聰明能幹一點,如醉煙姑娘一般,能為您分憂就好了”
那醉煙就是因為聰明能幹,才被王爺如此看中,並且曖昧了數年的,她整個正牌妻子看在眼裏,酸在心裏。
“你總愛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好!”趙王輕輕推開她,順了順她保養得極好的黑發,淡淡道,“你去準備上元節的事情把,讓我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