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藍衣女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兩名侍女打扮的女子蹲在一旁,一邊嗚嗚咽咽的哭,一邊輕喚藍衣女子。
三人不遠處,是紅衣如火、自已張揚的墨瞳,她不屑的望著地上的三人,麵無表情的冷哼,“怎麼?還不起來?”
“王妃,您往日裏橫衝直撞也便罷了,妄我們公主和您情同姐妹,您撞了人不但不道歉,怎麼還這幅討債的模樣?”粉衣侍女嗚嗚咽咽的哭著,指責著墨瞳的“惡性”。
“討債的模樣?”墨瞳挑眉,彎腰和那指責自己的侍女對視,嘴角微微一勾,媚笑道,“杏兒姑娘,你們衛國很缺錢嗎?”
“不,當然不!”粉衣女子自然是伺候衛清兒多年的貼身侍女衛清兒,一邊輕喚著自己的公主,她一邊反駁,“王妃為何如此說?”
“你一個小小的侍女,當然不可能欠別人錢,而你見過討債人的嘴臉,當然是你們的公主,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惹得人上門討要,對嗎?”魔魅大眼滴溜溜的轉動著,墨瞳嘴角的笑容裏染上妖異之色。
“這”杏兒一囧,正要反駁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漲紅了臉,連忙繞到主題上來,“王妃也太能東拉西扯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你撞人的事實了嗎?”
“撞人?”垂眸看著躺在白雪消融的草地上的藍衣女子,墨瞳嘴角再勾,“我如果說我沒碰到她,她就倒下了,你們信嗎?”
包括鳳君邪在內的所有人搖頭,連聞風趕來的追風追影和冷魅,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笑容妖媚的人兒,覺得是她的錯。
墨瞳魔魅大眼眯成了一條線,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嘴角也勾起嗜血殘忍的冷酷,“這麼說來,你們都覺得,本姑娘閑得蛋疼,去撞這個病秧子?”
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簡直就是個藥罐子,她以為她弱柳扶風就是林妹妹了?真他娘的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長得清新脫俗也就算了,靠藥罐子喂養也就算了,大晚上的還出來亂蹦,不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麼?
“瞳兒,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目光幽深的望著一動不動的衛清兒,鳳君邪負手而立,卓爾不群的挺拔身影在寒風中穩如泰山,看得無數女子紅了臉。
就連那跪在地上的杏兒,也臉頰紅紅的垂下頭去,一邊掩飾的低聲呼喚,一邊偷偷用眼角餘光看男子剛毅冷硬的側臉。
邪王殿下依然是那麼的冰冷邪魅,但他也有溫柔的時候,如果,他的溫柔對的人是她,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整個過程嗎?”墨瞳抬頭看他,見他麵無表情,心底無端升起一股邪火來,她來到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玩死人,早玩死無數個了好嗎?
特麼的現在竟敢不相信她,太讓人生氣了。
昂首挺胸走過去,她倨傲的雙手叉腰,冷笑,“鳳君邪,你的意思是本姑娘冒冒失失習慣了,撞了你心愛的美人?”
“瞳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鳳君邪很無奈,在這麼多人跟前,他邪王的麵子,還是要留的,板著臉假裝沒看到她眼底的質問和受傷,淡淡道,“清側妃身體弱,看到你風風火火的模樣被嚇到了,也未可知,你”
“我什麼我?我犯錯,就要我認錯?特麼的那也得老娘確實犯錯了才行。”墨瞳炸毛,怒瞪麵容精致的男人,聲音也冷了下來,“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承認?我墨瞳從小到大,闖蕩江湖數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樣的勾心鬥角沒看過?”
“但,不是我做的,我可不允許別人把黑鍋往我身上扔,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伸手拔下頭上的緋紅玉簪,她大踏步走向衛清兒,冷笑,“既然你說是我撞的她,那我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特麼的裝死挺屍是吧?
她還沒碰到呢,人就倒下了,碰瓷是吧?當她墨瞳是白長這二十多年的?
冷笑著上前,一把將杏兒拉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舉起玉簪,鳳君邪驚呼一聲,“瞳兒不可”,起身想要阻攔,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玉簪狠狠紮入衛清兒的人中穴。
“啊”伴隨著女子的尖叫,衛清兒小手捂著鼻子坐了起來,看到圍觀的眾人和墨瞳似笑非笑的眸,臉色頓時一白,“王妃姐姐,我錯了,我不該”
她一邊說,一邊順勢跪在地上,對著墨瞳磕頭不止,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上帶著驚懼,聲音更是顫抖而哽咽,圍觀者無不為她的演技而豎起大拇指。
“墨瞳,你還有何話說?”鳳君邪眯眼,陡然低喝一聲,上前將墨瞳扯到跟前,“你對她做了什麼?讓她一國公主,如此懼怕?”
“做了什麼?”墨瞳幽幽開口,魔魅大眼中閃過受傷,原來,男人的心真的是容易變的,比廚房裏的雞蛋,還要容易變壞。
前幾天還含情脈脈的抱著她,說今生今世隻愛她一個,隻要她不做太過分的事情,他都可以為她擺平。
現在呢?
他的側室躺在她的腳下,磕頭不止的求饒,他就將所有的罪責都壓在自己身上,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