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邪望著蒙蒙細雨胡思亂想著,絲毫沒發現一個黑影,正在逐漸的靠近自己。
無論是與她長相稍微相似的女子,還是與她截然不同,熱情似火的女子,卻再也無法引起他的絲毫注意力和興趣,那含春樓的妙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這魂牽夢縈、戀戀不忘、時刻想念的感覺,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愛情吧?
那麼,他鳳君邪愛墨瞳,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深刻的愛上了她,愛入骨髓!
所以,他才喜歡逗弄她,欺負她。
卑鄙陰險的利用她最在乎的趙萌,對她用強,將她強硬的帶回雲都,帶入邪王府,美美的吃吞下腹,勾引她的心,誘惑她的情!
如果當時沒有那樣惡意的欺負她,如果當時沒有故意指使那些女人去找她的麻煩,如果當時沒有輕易說各取所需,那,現在的結果,會不會截然不同?
嫵媚動人、性感撩人的瞳兒,此刻會不會正依偎在他鳳君邪的懷中,任憑他恣意愛憐呢?
濃密纖長的睫毛蓋住了漆黑的眼眸,微微顫動著,點點水意從深邃的星眸中折射出來,他靜靜的站立著,一動不動。
修長的手指深深的扣緊,直接微微泛白。
可惜,他覺悟的太晚。一直以來,都沒有理順自己對她的感情,更沒有跟她說清楚,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他鳳君邪自始至終愛的,一直都是她血羅刹墨瞳,從來不是什麼衛國公主、梁國公主,更不是那些千嬌百媚的庸脂俗粉。
為什麼她這麼容易就放棄自己了呢?為什麼她那麼快的逃離?不曾回頭看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呢?
任憑弱水三千,我鳳君邪隻去墨瞳那一瓢飲。
可惜那一瓢,如今已經順水,飄向了遠方。
俊顏線條優雅,棱角分明,狀似冷靜淡然和孤傲,實則暗潮湧動,長長的睫毛緩緩睜開,宛如點漆的雙眸裏流光溢彩。
黑色的身影在他身後站定,逗比追風俊朗的臉出現在光影裏,看著鳳君邪孤寂落寞的背影,他試探輕喚,“爺?”
“什麼事?”鳳君邪從思緒中回過神,聲音邪魅中透著宛如死寂的冷,“追風,本王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進書房之前要敲門,你沒長腦子嗎?”
“爺,我錯了,你打我罵我吧,但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追風不怕死的圍著自己的主子專有,抓耳撓腮的樣子分外滑稽,“王妃走了,您還有別的夫人,她那麼刁蠻任性,渾身上下充滿野性,大小姐脾氣十足,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沒有雕琢的璞玉,而放棄世上的美玉”
王妃那麼渾身上下充滿野性不羈美的女子雖然奪人心魄,但也不好馴服,看王爺如今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就知道。
王爺不是馴服了王妃,而是被王妃勾了魂,化為她手心的繞指柔,不再嗜血冷狠,不再殘酷無情,不再浪蕩不羈。
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他深深的覺得,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可以推翻很多觀念,為了那個女子,他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隻為換她,傾城一笑!
以後不管如何,他也不要愛上女人,女人太可怕了,看王爺不止一次被王妃虐得不要不要的,王妃不心疼,他看著都心疼好不?
“閉嘴,有話直說!”冷冷打斷他的瘋言瘋語,鳳君邪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看著他,目光冷颼颼的,“追風,你再這麼胡言亂語,信不信本王把你發配到極北苦寒之地去采石?”
北國原本就位於大陸的最北麵,極北之地更是常年飄雪,寒風肆虐,但那裏有列國羨慕嫉妒恨的金礦、銀礦和煤礦。
風君梧就派了最信任的人到極北之地鎮守,順便采集礦石,然後運往朝廷的加工廠,再由軍部轉送到雲都,入國庫。
但極北苦寒,雖然工錢很多,但地處偏遠由長年累月無法和親人團聚,所以大多數的人都不願意到北方去。
然,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好在朝廷體恤他們思念家鄉的心情,一年給予他們一次返鄉的機會。
可那邊天寒地凍的,聽說冷得滴水成冰,一滴眼淚從眼角出來都會凝固,追風性格逗比喜感,武功高強又有能力,卻偏偏怕冷,更怕邪王殿下將他發配到極北之地。
聞言頓時噤聲,嚇得俊臉一白,憋著嘴看他許久,發現他並不是開玩笑,這才委屈至極的用無辜的眼睛望著自己的珠子,苦哈哈的耷拉著腦袋求饒,“爺,別這樣,我怕”
苦寒之地啊,他還不凍死啊?
不要不要,打死也不要去那種地方!
他瘋狂的搖頭,可憐兮兮的!
“既然不想去那裏,那就直說,深更半夜不睡覺,你來這裏做什麼?”鳳君邪陰測測的看著他,聲音冷冽如冰,“不知道這裏是隨園,王妃住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