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秋天,趙王府內院花木凋零,頗為荒蕪,地上幾片枯葉隨風無力地輕拂著地麵,依稀可見樹叢中的殿宇。
白牆青瓦,在夕陽的餘暉下,更為它蒙上了一層金邊,顯得神秘而莊嚴,使人不覺聯想到若有一姑娘在房前側身回眸,粲然一笑的溫婉畫麵。
“不愧是王府,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這大理石的台階,名貴的地毯,玉製的石像,處處透著奢華呢。”小手拂過大理石柱子,墨瞳微笑。
魔魅的大眼打量著第一次來的趙王府,那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大戲台、玉玲瓏等傑作,都讓她流連忘返。
特別是那繞著圍牆屋脊建造的雕龍,長牙五爪、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更令人眼前一亮。
“不過是仗著女兒是皇妃,恃寵而驕罷了!”鳳君邪的聲音冷冷的,見她大有在這裏欣賞的樣子,忍不住提醒,“瞳兒,別忘記我們到這兒來的目的。”
“哎呀,我欣賞下又能怎麼樣?”嬌俏的撅嘴跺腳,墨瞳媚眼如絲的橫他一眼,“死王爺,這裏太奢華了,這假山和玉玲瓏我最喜歡,我們搬回家好不好?”
“噗”鳳君邪嘴角狠狠一抽,瞪她。
我親愛的妻子,你得有多窮啊,別人用過的東西,你也要?
你想要什麼,直接說一聲就行,為夫保證讓人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你何必在別人家裏,眼饞別人的呢?
你這小妖精,最大的財主在這裏,你什麼眼神啊,竟然到現在,還沒發現?
“好了好了,不說了,真是的,一點兒都不解風情!”小嘴撅得能掛個油壺的小妖精笑得嫵媚,風情萬種的丟給呼吸急促的某男一個勾人的眼神,似嗔似怒。
被她這故意流露出來的嫵媚逗得呼吸一緊,鳳君邪喉結下滑,雙眸警惕的看到廊下走過的家丁,頓時磨牙。
這個小妖精,一天不整治,就爬到他頭上蹦躂了。
偏偏他現在,還拿她無可奈何,也是夠了。
“紫溪姐姐,你回來了啊!”正在墨瞳風情萬種的挑逗邪王殿下,邪王殿下咬牙切齒,腹黑的想著晚上怎麼討回本錢的時候,女子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將他熊熊燃燒的怒火吹散。
墨瞳挑眉轉身,看著娉娉婷婷帶著侍女走進的少女,她明媚皓齒、眉清目秀,黑發簡單挽了個飛鳳髻,緋玉簪子上的明珠,散發著柔和光輝。
來者正是鳳樂瑤,當朝公主,風君梧和鳳君邪最疼愛的妹妹,趙王府的世子妃,趙孜昔發誓要嗬護一聲的嬌妻。
“樂瑤公主!”收了從骨子裏透出的嫵媚風情,墨瞳眨了下眼睛,恢複到趙紫溪在人前溫婉端莊、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模樣,“你這是出去呢,還是剛回來?”
她的打扮,美得好像脫塵而出的仙女。
三千青絲,在腦後挽了個風流別致的飛鳳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一枚簡單的木蘭簪,身著淡粉色的對襟連衣裙,繡著鵝黃色若有似無的連珠團花錦紋,外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在腰間用一條白色軟紗輕輕挽住。
一陣風起,吹動她的紗衣,送了陣陣她身上淡淡的木蘭花香入鼻,沁人心脾得讓人陶醉。
臉上的妝容,成了整身衣服的畫龍點睛之筆,隻因為,根本就是無妝。
鳳樂瑤的皮膚本就是姣好完美無缺,晶瑩剔透的如同水晶,平素李一直被胭脂水粉遮蓋著,顯不出其動人風姿來。
今日他沒有化妝,那羊脂玉般的肌膚,就這樣赤果果的、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了空氣中,嬌嫩的如同水中豆腐,好似一掐就能溢出水花來。
這麼一身出行的打扮,也難怪墨瞳忍不住調侃了。
“紫溪姐姐你又嘲笑我!”不依的搖晃著墨瞳的手臂撒嬌,鳳樂瑤嬌俏撒嬌,“夫君說距此不遠的麒麟山秋景怡人,要帶我出去走走!”
“去吧,注意安全!”笑著捏了捏女子嬌嫩的臉頰,墨瞳挑逗的扔給鳳君邪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哥哥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有他在你身邊,關心你、嗬護你,真讓人羨慕。”
外麵有好玩的秋景?她怎麼不知道?
鳳君邪你丫的,為毛不帶姐出去逛逛?
“姐姐又取笑人家!”被她打趣得臉頰微紅,鳳樂瑤羞澀不已,“姐姐,既然回家了就好好玩玩,我先去了,回來我們姐妹再敘舊。”
“嗯!”微笑點了點頭,再在美人兒臉上捏了捏,對那滑膩的觸感愛不釋手,墨瞳笑得眉眼彎彎,“公主殿下美若天仙、肌膚如雪,難怪哥哥見了都移不開目光呢。”
嬌嗔的橫她一眼,又說笑幾句,鳳樂瑤才紅著臉帶著一大幫侍女離開,那含羞帶怯的幸福模樣,讓鳳君邪嘴角微勾。
看來,趙孜昔對她不錯!
也是,樂瑤和趙孜昔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早已心心相印,連這個婚姻,也是她在皇兄書房前跪了兩日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