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選擇(1 / 3)

林菀說她像那些渣男一樣,隻顧自己的開心,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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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方麵來比較,確實是的。總想勇敢的開始,又因為一些事情止步不前。畫的圈始終不會圓,故事也總不會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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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有了浪子,江湖人叫他雲哥兒,家裏人叫她芷君,她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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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城的一個大院子裏長大,五嬸兒,二媽、三叔、四大爺一打眼全是親戚,卻沒有一個姓氏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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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長到十一二歲左右,又好像是五月十二日,過生日那天,爸媽說要搬家,至此和許多朋友都分開了,並且記憶愈發的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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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回到了這裏,這是一個圈,卻又是不完整的,蘇芷君總覺得自己在搬離這裏之後就不記得了,然而現實告訴她,它就刻在她的心裏,一直都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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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記得院子裏東麵那段牆,長滿了喇叭花。

隔著幾個欄杆的不遠處,四大爺種了幾架黃瓜、豆角,栽了一些西紅柿,那些嫩嫩的黃瓜好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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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林菀、胖子孫頤惟、小澤子一起偷偷摘黃瓜,卻每當即將得手的時候,老媽那大嗓門就會出現。有一次胖子栽到了架子裏,弄了滿身泥,他被帶回家。他們幾個也沒有好過,罰站的罰站,挨罵的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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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爺總是悄悄的把他們帶到他家裏,拿出嫩嫩的黃瓜給我們吃。那時不懂事,不知道四大爺隻靠這蔬菜賺些錢才能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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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爺姓徐,名興國,家是魯省的,當年大饑荒,來到了沈城,在路上卻遭逢變故,年幼的孩子遭大病去世了,四嬸子也因為受不了打擊,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也沒了,如今再也看不到四大爺了,兩年前因病去世,走時看著我們說:“沒事兒,別哭,四大爺隻是去找你們的四嬸子和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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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人和一些鄰居,將四大爺一家人葬在一起,也能團圓了,那是她第一次接觸死亡,四大爺離世過後的那幾天,每天的夢裏都是四大爺帶著她一次摘黃瓜的記憶,告訴她“雲哥兒,要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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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門沿著蜿蜒的小路向前走個十幾米,路過一道矮牆,在一轉彎,就能看到四大爺家的房子,白色的牆,褐色的瓦礫,屋簷下長滿了蜘蛛網,牆上寫了一個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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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哥兒,你拋個硬幣吧”

蘇芷君搖了搖頭,望著那麵要被拆掉的院落,低頭凝思。大衣口袋裏的手中,捏著一枚硬幣,慢慢描著它的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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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底的懦弱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我們總是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想讓別人亦或是等待一個概率,用來尋求答案。但真正的答案是在我們心底的,隻是不敢麵對,選擇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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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暗,不知不覺已經在這個院子裏待了一天了。再回頭望去的時候,院子沉在暮色中,慢慢的隻能見到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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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著陽光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蘇芷君抱了抱林菀“莞兒,再見啦”

“你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你是雲哥兒啊”

“好”

“走啦,不要想我”蘇芷君背對著向後揮了揮手。

林菀也以同樣的方式,向後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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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君這次沒有哭,因為這是她第二次在同樣的地點和時間與同樣的人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