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回冷易空的話,疑惑的他環視了一圈,突然驚覺什麼,急得想起身,去抵不過虛弱的身子,“本王……皇上恕罪,都怪本王一時口快。”
空氣裏的氛圍頓時又微妙起來,其他不相幹的人大氣也不敢出,深怕惹火上身。
沉默片刻,冷皓雲依舊笑著出聲,“無礙。”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冷易空並沒有就此作罷,十分為難的樣子,欲欲開口。
“葉小姐如今也是準瑞王妃了,穿這件衣服……二王爺也不必如此疑惑了。”唐戈雅出聲解釋著,特意加重了“瑞王妃”幾字,像是提醒著什麼。
又感覺到還差些什麼,補充道:“葉小姐不常來宮裏,對宮裏的規矩不熟,誤犯也是情有可原。”
“皇後,你今日這般幫著葉傾歌,莫不是見這件衣服憶起當年情?”被太後安慰過的冷一依恢複過來,氣憤的看向皇後。
一語激起驚濤駭浪。
至此,坐於位上的冷易空這才舒服的坐定,嘴角隱隱約約有著一絲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
葉朝卻越往後聽額頭手心的汗也越多,這般左牽右扯下來,竟急得他想不到對策。
皇後無辜的看著冒著怒火的冷一依,隨後又看向冷皓雲,冷皓雲之前被壓下去的怒火此刻又被牽扯出來,甚至更甚。
“皇上……”唐戈雅有些遲疑的開口。
冷皓雲放在膝上的手不著痕跡的躲開唐戈雅伸過來的手。
唐戈雅有些失落的收回手,眼裏泛著寒光,也不顧太後的神色是何,厲聲道,“荷音公主也不小了,說話要有分寸!你這般挑撥本宮和皇上,是何居心!”
“本宮年少時糊塗做了些荒誕之事,可如今,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說話做事都以皇上為主,還用不著荷音公主來懷疑本宮的用心!”
一段話,霸氣側漏,震得冷一依呆在了原地。
空氣在那一刻也凝結了一般,皇後一直都是溫柔體貼,寬容大度的形象,都沒料到皇後會有這麼霸氣的一麵。
就連冷皓雲也錯愕了幾秒,這才轉頭看向身旁還留有餘威的唐戈雅,說不出話來。
而在雅菊園對麵稍遠處的亭台中,竹林掩映下隱約有著一道人影,在唐戈雅聲音落地的同時,不知是人影輕動,還是風吹竹葉晃,閃閃爍爍的看不清楚。
唐戈雅眼裏依舊有著餘光,看向葉傾歌,不複之前的寬容溫厚,厲聲道:“本宮此刻到也想問葉小姐,穿這件衣服究竟是何居心?!”
“莫不是葉小姐也覺得如今成了準瑞王妃,也可以來挑釁皇權了?!”
“皇後恕罪!”終於能說話的葉傾歌這才開口。
眾人還有些驚愕的目光被她吸引過來,機械般的紛紛側頭看向她。
葉傾歌也不慌,淡定的依舊跪在地上,隻是直起身,“皇上,皇後恕罪,臣女確實不知宮裏有這條規矩,這才穿了這件容易產生誤會的衣服,還望皇上,皇後息怒。”
“你這是何意?”問話的是唐戈雅。
其他的人這時也才紛紛回過神,收起眼中的詫異,轉而好奇的看向戴著麵紗的葉傾歌。
“臣女確實穿了一件白衣,但臣女衣衫上繡的並不是菊花,而……”
“笑話!你衣服上的不是菊花是什麼花?你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傻子嗎?”冷一依在皇後那兒受了氣,自然而然的又把氣撒在葉傾歌身上。不知是被氣急了還是如何竟這般脫口而出打斷了葉傾歌。
葉傾歌頓了頓,有些為冷一依的智商擔憂,能不能有點腦子啊,自己罵自己也是夠蠢的。
太後一記眼色掃過去,冷一依不理。
冷皓雲一記眼色掃過去,冷一依不服,氣急想開口。
皇後一記眼色掃過去,明明是淡淡的神色卻讓冷一依怯怯的閉了嘴。
隨後複又看向葉傾歌,等著她的下文。
葉傾歌忍住笑意,正色道:“臣女衣服上的花繡的確實不是菊花,而是與菊花相似的大麗花,更確切些是與繡球花的結合。”
葉傾歌的話音一落,眾人落在葉傾歌身上的目光更加多了。
“菊芝,你去看一下是不是如葉小姐所說。”唐戈雅語氣輕輕的開口吩咐。
立刻便見菊芝走了上來,仔仔細細的查看著葉傾歌身上的繡花。
葉傾歌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但其實手裏的絲線早已浸滿了汗水,慌忙中扯下來的絲線自然會有著紕漏,如果被識辨出來,那就真的是坐定欺君之罪了。如今,皇後是斷不會再幫她說話的。
菊芝繞著葉傾歌走了一圈後,才又快速的走回唐戈雅身旁,“回皇後,葉小姐衣裳上的繡花在遠處看確實像極了菊花,可走近看便可以清晰的看到是繡球花。”
唐戈雅點點頭,伸手揮退菊芝,環視一圈眾人,目光最終落在冷一依身上,道:“如果眾人不信菊芝的,可以自行上前查看,這次可別再汙蔑本宮包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