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端坐在書桌旁老侯爺。
“侯爺。”
不答。
再走近一步,再叫一聲,“侯爺?”
依舊不答,連眼都不曾抬一下。
葉傾歌隱隱感覺到什麼不對,向前走的步伐頓時停住。她記得她之前找老侯爺的時候,老侯爺沒有這樣冷淡過啊。
葉傾歌猛地抬頭,看向幾步遠處的老侯爺,環視四周。她明明同老侯爺說完話已經走了,為什麼她又回來了?
葉傾歌幾步上前,想觸碰老侯爺,可畫麵突然再一轉,周圍所有的一切又都變回了那個花海。
她前方幾步遠處變成了一襲白衣躺在花叢上的冷玄夜,他周圍依舊是那些嬌豔欲滴的花,隻是冷玄夜白衣上的血色卻直直的刺進葉傾歌眼中。
慌忙跑上前,“玄夜!”拾起他虛弱的手,將死之狀,惡毒攻心,沒救了……
“你怎麼會這樣!”葉傾歌的聲音染上一絲顫抖,看著虛張開眼的冷玄夜。
“你……回來了?”冷玄夜的聲音裏包含了太多,看見葉傾歌就如久別重逢一般,有欣喜,有心酸,也有怒氣,更有無奈。
“你…”
“別…哭。”冷玄夜打斷了葉傾歌的話,想抬手幫葉傾歌撫掉她眼角的淚珠,卻是抬不起手來,“我…沒事的。”
“你……你…你別哭。”
葉傾歌明明想止住淚水,可眼角的淚水卻是掉得更加洶湧。
“乖……你去……幫我把……藥…取來……我……喝了……就好了。”
葉傾歌順著冷玄夜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桌子,上麵有一個瓷碗,冒著熱騰騰的白霧。
“乖……快去。”
冷玄夜又催促到,氣息明顯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葉傾歌猶豫了片刻,終是將冷玄夜放在了花上,起身向藥碗跑去。
不過幾秒,她便將藥拿在了手裏,轉身,哪還有那一襲白衣,周圍全是一圈又一圈,根本看不到邊的花。
手中藥碗落地,灑在裙上,燙了腳踝,葉傾歌卻在意不到這些,哭喊著跑回去。
花被人壓平了,周圍還有一灘妖豔而恐怖的血跡,證明著這裏確實存在過什麼。
葉傾歌呆傻般的拾起花間遺落的玉佩,已經染了血色,依稀可辨是老頭給她的那塊……
“玄夜!”
聲音響徹天際,卻是無應。迷茫無助,淒絕刺骨,痛徹心扉襲上心間。
……
……
……
心間傳來的刺痛讓葉傾歌驚醒過來,口中呢喃著“玄夜”。
“喲,大小姐你這可終於舍得醒了,外頭都快亂成一團麻了!”一道滿含嫌棄的聲音傳入心間依舊難受著的葉傾歌的耳裏。
迷茫著側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呆滯了良久。
“林氏?”
林氏收回眼底的嫌棄,滿含柔情,頗為委屈的看向身旁坐著的男人,“老爺……”
葉傾歌機械的看向不遠處坐著的男子,還沒有從夢裏反應過來……
“嘭!”
“沒大沒小!”葉朝將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同時指責著葉傾歌的那一句林氏。
“老爺也別生氣了,如今小姐醒了就好。”林氏倒突然慈善起來。
葉朝卻是頗帶怒氣的站起身,“醒了就收拾一番,還有一堆事問你!”
說完便轉身毫不猶豫的,眼底沒有一絲疼愛的離開了葉傾歌的房間。
留下的林氏看著沒反應過來的葉傾歌,嘴邊留著一抹虛偽的笑意,“大小姐這是裝什麼糊塗了?”
沒回應。
“怎麼?費盡心思的回來還能不認識我們?”
葉傾歌眨了眨眼,被子下的手用力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倒吸一口冷氣,真的疼。
不是夢。
她真的回到了葉府。
“夫人要是沒事,就先出去吧,我得收拾一番去找父親了。”
林氏眼裏的目光換了又換,終是平靜下來,留著一絲狠毒,“你不該回來的!”
葉傾歌隻是平淡如水的看著林氏。
當林氏傲慢的扭著她的水蛇腰帶著一眾仆從離開房間後,葉傾歌才抬手揉著眉心,心裏的的後怕也才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