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嬸見葉傾歌神色裏的期許之色,猛地想起什麼,“少……少主不會還想回去吧?”
見柳嬸懂了自己的意思,“柳嬸可知道,這裏雖然也是我的家,可我終究是半路來的,如何容忍如何適應終歸比不上那裏的生活。”
“可是少主,不管如何,這裏才是你的家啊!我們還需要你去吩咐,而師姐的仇也得你去報啊!”
柳嬸許是一時著急,把之前未曾說出來的目的順了出來。
葉傾歌看著柳嬸,神色很平淡,目光很清澈“如果我早點知道這些事情,柳嬸早些時候告訴我,我或許還會為了我親生父母親的仇而去找人……如今事情都過去快二十年了,我即便找到了仇人,即便跑到了東乾國皇帝的麵前,舉刀就能殺了他,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他死了之後,誰又來當這個皇帝?他死之後,東乾一個泱泱大國,數以萬計的百姓該何去何從?”
“柳嬸,你覺得這樣的仇如何報?讓我用無數百姓的性命來換我母親的命嗎?”
柳嬸看著葉傾歌,噎了噎,似是不甘心,“可少主就忍心讓師姐王爺含恨九泉?”
見柳嬸滿眼的憤怒仿佛變了一個人,葉傾歌目光如炬,“別叫我少主!我還沒同意當你們的少主!”
見葉傾歌突然冰冷的神色,柳嬸無奈隻得換了稱呼,“小姐,你可知道,當初師姐和王爺是這世間最為恩愛的一對璧人,若不是東乾國那老皇帝苦苦相逼,甚至栽贓陷害王爺,王爺不會枉死,而師姐也不會為了替王爺鳴冤而芳華早逝,韻音門也不會慘遭屠門,而小姐……而小姐也不會流離失所,遠去異界十幾年!”
葉傾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柳嬸的話語又帶著憤怒與不甘傳了出來,“當年師姐以死相逼留下來的師姐妹也不過幾人,可那老皇帝生怕我們複起報仇,派了重兵到處攔截濫殺,寧肯錯殺也不可放過。從韻音山下來的六個人因為他的窮追猛打,到如今隻剩三人。而我們三人,也都是在王爺的餘部拚死拚活下隱姓埋名,才活到了今日,若不是他們以命相搏,小姐可能就看不到我們了,那個時候,他可曾想過,饒我們一命?”
“小姐?這個世界不是小姐眼見的平和,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安然存活的法則!”
葉傾歌看著憤怒不甘的柳嬸,心底也不知道是何滋味,“雖然你們想替我母親報仇,可你們也不能用蛤淩毒的變異毒來毒害無辜!你們可以把毒用在當初害了我父母親的身上,但把毒用在百姓身上算什麼事?”
當葉傾歌聽到紅伊她們說玉韻門用毒害了百姓時,她就想起當初在楊家鎮時所診治的病人。
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他們就如當時那般抓人下毒的嗎?
“那不是我們做的!”柳嬸回絕得很是果斷。
“我來找少…小姐,就是為了給小姐說這件事。”
柳嬸見葉傾歌神色緩和下來,便繼續解釋道:“玉韻門成立的時候有很多人響應,但其中不乏敵人,他們借著韻音門做擋箭牌,散布各種消息,包括我們要找小姐回去當少主、小姐的身份,也包括使用毒藥的事情。”
“這件事小姐是知道的,當初在楊家鎮的時候這毒便已經出現了,當時我覺得其中的水太深,所以就沒讓小姐參與,而我一路調查下去,也隻是知曉似乎與東乾國有關,我再想調查下去的時候,京都就派了二王爺來處理這件事,而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