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你是淩亦冉嗎?哦,對不起,如此的冒昧。”淩亦冉沒有回頭,徑直的走了。其實淩亦冉是充滿疑惑的,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為什麼會在清晨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對麵,然後隻是為了向自己借本書?但是淩亦冉的好奇心隻是到此為止,她習慣性的把自己的好奇心藏在心裏,因為這些好奇是不屬於自己的。
“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薛凱.....”薛凱低著頭,懊惱著自言自語,他隻能是說給自己聽,因為那個叫淩亦冉的女生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不能去追他,然後興奮的告訴他我是薛凱,咱們曾經是一個高中的,我比你低一級,我是三班的,我們是一個語文老師。他不能告訴他今天早上他是特意來這裏的,隻是因為他和同學打賭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隻是薛凱心裏否決了,或許是他絕望了,或許是他膽怯了,看著淩亦冉孤傲的眼神,他有些懼怕了。他出神的望著那本《荊棘鳥》,好像在等待著它給他答案,就在此時,薛凱的電話響了,“怎麼樣?你要到電話號碼了嗎?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放著成千上萬的溫柔學妹你不追,你偏偏迷戀著咱們學校最牛x的文學係的姐姐們。咋樣,是不是要請我們喝可樂啊....”電話那頭還在不停的嘰嘰喳喳,薛凱無謂的掛了電話,他望著空無一人的圖書館,這裏麵承載著他多少的幻想和希冀,隻可惜,一切都隻是竹籃打水。他聳聳肩,也徑直的離開了這個落寞的世界。亦或許曾經帶給他無限回憶的世界。
淩亦冉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似乎連呼吸都靜止的圖書館,她不喜歡那個男生看自己的眼神,太幹淨、太透亮、太無邪,他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讓淩亦冉感到窒息。淩亦冉有種發自內心的犯罪感,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現在她隻想看到楊晴,感受到他摟著自己的肩膀,呼哧呼哧的臭罵自己悶騷樣子,淩亦冉大步趕去熙熙攘攘的操場找尋熟悉的背影,她想要快點見到楊晴,晚一秒她都害怕自己突然停止心跳。淩亦冉圍著操場盤旋了好幾圈,就是不見楊晴的蹤影,卻看見了學生會宣傳部的部長張揚,她跑過去尋問楊晴的下落,殊不知卻讓自己無意間聽到了一個驚人的秘密。“趕緊說,你剛才說數學係的程果怎麼了?”張揚責問他身邊那個穿著抹胸超短裙的尖聲性感女。“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親,昨天晚上在教室的人都看見了,程果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朝學校東門走了,那個女人比我今天穿的裙子還短呢。親,你不是說自己神通廣大,料事如神嗎?怎麼這麼爆炸性的新聞你都不知道,難道你不想看看咱們的學生會主席是怎樣把他最最親愛的小果果五馬分屍嗎?”短裙妹一邊洋洋灑灑的說,一邊手不停的擺弄著他的裙擺,好像生怕裙子太長,對麵的張揚注意不到他那絲滑細膩的小短腿。淩亦冉站在離張揚不遠的身後,但是以短裙妹尖聲嗲氣的聲音,方圓數十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淩亦冉分明看見周圍很多人向短裙妹投去了疑惑的眼神,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她覺得自己得找到楊晴,淩亦冉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瘋了,不然這麼負責的他不可能丟下新生報到這麼重要的事情置之不理,淩亦冉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需要自己。每當楊晴心情爆爛的時候,他總是會趴在淩亦冉的腿上,咬著她的胳膊咯咯地笑,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他說他笑是因為淩亦冉在身邊,哭是因為那個被他詛咒了幾十代祖宗的人,又笑了是因為他明白,即使全世界背叛他,他知道淩亦冉一定會義無返顧的站在他身後背叛去全世界。但是,楊晴和淩亦冉一樣還沒有受到過愛情的創傷,因為他和程果交往的這個十二月零二十八天裏,他們彼此之間十分的默契,沒有吵過架,沒有拌過嘴,沒有賭過氣,沒有分過手。楊晴,他又和淩亦冉不一樣,因為他真正的戀愛過,而淩亦冉隻是嚐到了暗戀的滋味,好像那個滋味不是很好聞,以至於淩亦冉到現在都不想再觸及。
淩亦冉急忙忙的跑回宿舍,發現宿舍門開著,自己的床上堆滿了程果買給楊晴的禮物,有他們在一起一星期時程果買的情侶的匡威帆布鞋;有他們在一起一個月時程果買給楊晴的Dior的香水,那是程果東拚西湊借來的大洋,以至於之後的幾個月他隻能跟著自己和楊晴混飯吃,而這瓶香水楊晴好像寶貝一樣珍藏著,從來沒有噴過;有他們在一起度過楊晴的第一個生日時,程果買給她的變色杯還有一條白金情侶的吊墜,杯子裏有他們兩個人甜蜜的照片,吊墜上刻著“MARRY”,而程果的吊墜上則刻著“me”;還有他們在一起一年時,程果買給他的單反相機,他知道楊晴喜歡旅遊,喜歡攝影,所以在他們在一起一年時,也就是上個月的時候他們一起去了雲南麗江、香格裏拉,海南天涯海角,杭州西湖,北京等等,留下了隻屬於他們彼此的瞬間記憶。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程果買給他的禮物,看著這些禮物,淩亦冉知道楊晴一定躲在了廁所裏,每次有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廁所裏,怎麼敲門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