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太過空曠了,空得可怕。一場不知因何而起的大雨直接降到地麵,行人紛紛四竄著躲雨。隻有一把大黑傘下的男人還有條不紊地漫步著,那晚的情形依舊,曆曆在目。
看見她答對了問題正準備發禮品時,樓上的他,隻聽得“哢”地一聲,在她正上方的燈光器材突然往下墜,而她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上麵,仿佛在看著他一樣,眼神裏沒有焦點,是空洞的。是要懲罰他嗎?因為背叛,因為不再信任的眼神,一直折磨著他,心揪揪地痛,不想看到她死去,不可以嗎?為什麼?緊緊閉上眼睛,轉身離開。並不想看見,也不想聽見。是的,沒有人能夠阻擋我的報複,你們都不行,你們阻止是因為怕毀了你們的幸福,所以你們都自私,楊晴自私,媽媽自私,你也是自私的,所以我為了我自己自私又怎麼了,大家都是自私的啊。要恨就恨吧,隻要恨我了,我才能完成我的報複計劃。
雨越下越大,男人漸漸走進一棟辦公大樓,這裏,就是曾經見到的跳樓者的地方,安於的公司。
接通電話,傳來一段急促的聲音,“你讓我查的查過了,那個女孩參加了薛長輝的婚禮,情緒不太穩定,現在在醫院。”住院了,是嗎?真是弱不經風啊。
“那安於知不知道,婚禮應該在場吧,什麼都了解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淅瀝瀝的大雨,手中的煙一直燃燒著,玻璃上放著那把黑色的大傘。
另一頭半晌沒有講話,幾分鍾後又出現了聲音,“婚禮是都去了的,現場的尷尬大家都看見了,隻是後來那個女孩被薛家大少爺帶走了。”又是哥?他這個護花使者倒是做得挺到位的嘛。
“好。知道了。那你在安於公司裏找到什麼破綻或者可以製造什麼破綻嗎?”
“找到了。公司本身是沒有什麼破綻的,隻是公司的一些人有破綻,我們可以從一些人員那入手,還有就是,我從公司老員工那打聽到一些消息,是關於安於的消息。當年安於的公司出現稅務危機,出現過一個女人叫淩茉莉,和這個女人鬧過不少事,隻是後來這個女的消失了。他公司定的稅務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可以製造,我們能做的,就是先讓他的內部亂起來,接著給他一筆大業務,然後在這筆業務上動幾下,讓他的公司搖搖欲墜便可收入囊中。”看來,淩茉莉就是她母親了。這家夥還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隻不過,就算密不可封,我也依舊能讓它變成沙粒。
待男人手中的煙都成灰燼,才緩緩對另一方講話,“好的,知道了。下班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我陪你去看你父親。”掛完電話,瞥了一眼安於公司的招牌,扔掉煙頭,撐開黑傘,站在雨中等候著。
安於回到家中,一個人坐在書房,李默為他拿來毛毯蓋在身上。自從他參加完婚禮回來,就一直在西部停地翻書看手機,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卻一直找不到。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回答,還不時地拿起筆在寫寫畫畫,沒人知道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就隻好任他做了。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抽了好幾包了。
在安於看來,薛長輝的婚禮不是那麼簡單地請他去參加,似乎帶著一種潛藏性的暗示,或者說就是一個挑戰。將淩亦冉帶到眾目睽睽之下,無非就是在警告自己,他知道這人是他和淩茉莉所生的孩子,這就是在向他宣戰是嗎?那麼下一步就應該是想他明戰了吧。
而此時的淩茉莉手中正拿著薛長輝婚禮上的合照,照片上的淩茉莉臉色蒼白,大概是被嚇著了,而照片的一旁,剛好將安於照了下來,一臉淡然的表情,他的身旁應該就是當年幫他重新再起的那個叫做李默的女人了。這麼看來,淩亦冉這孩子還是真的去了婚禮了。
但願沒出什麼事情才好。“喂,小冉,你是不是去參加婚禮了啊,你還好吧,沒事嗎?”
“媽,我沒事的,你放心吧,不要擔心我,我很好,回家後在家睡覺呢。”
“那就好那就好。照顧好自己啊,好好休息,身體重要。晚安。”掛上電話,小冉,應該沒事,那就是不知道那層關係了,那就好啊,憑他薛長輝也會現在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大家,畢竟是婚禮上。如果沒有一點好處,他才不會浪費有用的棋子,這個,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