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大學生(1 / 2)

莫駿陽最終還是拗不過莫老爺子的強硬,被扣上編外學員的名號,塞進了劉嘉聰任職的四九城第三大學裏。課程暫定一個學年整,跟著現在大三的學生一起,上的是莫駿陽聞所未聞的一個專業---行政管理。

“老子是不想來啊,可爺爺把他的貼身警衛員都派出來盯梢了,我怎麼也要給個麵子吧?”莫駿陽靠在教學樓樓梯口抽著煙,跟電話那頭的劉嘉聰抱怨,“我真想一槍崩了講台上那個老頭,跟我爺爺差不多大,喋喋不休地嘮叨了那麼久都不下課。”

劉嘉聰很樂見莫駿陽被折磨這件事,以無比歡樂的口吻回話,“管理學院那幫老教師都是這個毛病,你想,人管人的最直接方式可不就是說話麼。不過爺爺確實也是挺狠,他那警衛員肩膀上也是有星的吧?竟然被指派來當看守?”

莫駿陽往身後看了一眼,穿著棕色西裝的周衝像是尊雕塑一樣戳在教室那邊,遠遠地注目著他這邊的動靜。

“好了,你也別抱怨了。我們學校別的沒有,就妹妹多。四九三大,美女無雙這句話聽過沒?尤其是音美學院那邊,各個都是頂尖的貨色,等一會兒咱倆都完了事兒,哥哥陪你看大妞兒去。”劉嘉聰一邊走一邊勸慰,“我得進校長辦公室了,掛了啊。”

莫駿陽狠狠地把手機蓋合起來,十分鬱卒地猛吸了兩口煙。上課鈴恰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歎了口氣,一看那邊周衝已經準備過來親自督促他進教室了,隻好邁步往那個隻能讓他犯困的,所謂吸收知識的地方走去。

莫駿陽在管理學院的老教授課堂上受折磨的時候,四九城第三大學音美學院的鋼琴房裏,叢雲熙正在示範音階的彈法。

此時的她已經卸掉了在藍調裏那誇張的妝容,換掉了黑色的長裙。略顯發黃的長發簡單地綁在腦後,身上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的白襯衫,麵容沉靜,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的鍵盤上飛快地移動,敲出一連串難度極高的琶音。

教授就站在雲熙的鋼琴旁邊,監督著她的指法。她身後還有其餘坐在鋼琴前的學生,大學裏的器樂係向來招生甚少,即使是比較基礎的鋼琴係,大三一個班級也隻有7、8個學生而已,絕不會出現行政管理一個教室塞進將近50人的情況。

雲熙的音階終於演示完畢,教室裏麵響起了掌聲,教授走回講台前麵,示意大家安靜,“雲熙的指法沒有任何錯誤,斷音和三十二分音符也很準確。這組琶音我已經布置了一個月了,其他人開學到現在都在幹什麼呢?嗯?”

除了叢雲熙以外,其他的學生臉上都露出了慚愧和不安的神色:教授布置的這一組琶音音階,隻要一聽便知道有沒有下功夫練習。教授這樣稱讚雲熙,就代表她的確是好好練習過的,然而她家裏並不富裕,甚至連鋼琴也沒有,為了支付藝術類專業那昂貴的學費,她甚至還要每天出去打工。能兼顧練習和賺錢真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而雲熙做到了,男生們大概會想是她確實在鋼琴上極有天賦,不需耗費那麼多的時間在把握音長和斷奏上。

女生們則更加嫉妒叢雲熙那張素淨中帶著優雅光芒的臉蛋和全部課程優秀的成績,要知道,連著三年拿一等獎學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叢雲熙可是有史以來音美學院第一個能在文化課的成績上擊敗那些高考六百多分考進本校的學生的人。

下課前,教授重申周五課上要再次考察這一組琶音音階,然後留了雲熙單獨問話。大三的學生並不著急找工作,但是對於鋼琴係來說卻是參加各種大賽,為將來積攢榮譽的開端,教授們無疑手裏是握著極為豐富的資源的,隨便推薦學生進哪一個樂團去當當實習生,都是對未來發展極為有利的。

可是當教授提出讓雲熙以個人身份去參加奧地利的鋼琴大賽的時候,雲熙卻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盡管有學校和教授個人掏腰包給她讚助,但她的個性是從來不喜歡虧欠別人的。尤其最近她給藍調惹了太多麻煩,要是再請假調班,她就會擔心是否有會被開除的危險。藍調的那架鋼琴在未營業的時段,她是可以自由使用的,缺少了這麼個練習場所對她來說非常不妙,而沒了藍調那不菲的薪酬,她就更不知道要再去找個怎樣的工作才能活得輕鬆一點了。

謝絕了教授的好意,並且再三表示歉意了之後,雲熙推薦了班上一個一心想要拿獎的女孩,然後就把琴譜收進已經用了好幾年的雙肩背裏,離開了琴房。

雲熙走出音美樓的時候,劉嘉聰和莫駿陽剛好談笑著上了台階。擦身而過的瞬間,莫駿陽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於是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那個背影一眼,雲熙的側影便落在了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