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還是請你把它收回去吧。”叢雲熙嘴邊的微笑瞬間消失,以一種帶了厭倦的語氣,客氣地要求到。
劉嘉聰咳嗽了一聲,尷尬地把從箱子裏把手機拿出來,起身走到沙發邊上,坐在叢雲熙對麵,“如果是擔心話費之類的問題,完全沒那個必要。”
“無功不受祿。莫先生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有事嗎?”叢雲熙出於對師長的尊重,這還是看著劉嘉聰說話。
劉嘉聰這時候才發現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氣場多麼強大的女人,這種熟悉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他坐在莫家的客廳裏,對麵是莫駿陽的老媽華蘭或者他二姐莫君宜。他也是到這個時候才明白,莫駿陽為何看上了叢雲熙,雖然莫駿陽自己都未必知道,可是這種自然流露出的冷淡氣質結合了標準美女的的長相,對任何男人的殺傷力都是正無窮大。隻是一般的男人對這種女人是隻敢遠觀,而莫駿陽卻因為她在某些方麵與自家的女人們相似而並不畏懼。
“這手機你還是收下吧。莫駿陽騷擾你那麼久,拿這點兒精神損失賠償給你也不算是無功不受祿。”劉嘉聰頂住壓力,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她是21歲的學生,她是21歲的學生,然後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臉來,“你不用覺得良心不安。”
叢雲熙並不接,“收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劉嘉聰這下子瞠目結舌,任何推銷那手機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叢雲熙的話一點兒錯都挑不出來,她在藍調工作,王老板之流的人那是什麼時候都有,今兒她收了莫駿陽送的手機,明兒就得有人送她鑽戒了。可他轉念一想,又不完全是這麼回事,這是在學校,隻要知道這事兒的人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你是覺得以你的經濟狀況用不起這麼好的手機?”劉嘉聰猜測叢雲熙的想法,“那也沒關係,就放在家裏保值唄,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帶你去買。”
“劉副教授憑什麼帶我去買?你是以學校老師的身份還是以莫先生朋友的身份?”叢雲熙將茶杯放下,“於公於私,我都沒有理由接受你送的手機,無論是這個,還是其他什麼。”她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因為之前已經從莫駿陽那裏數次聽到叢雲熙的事跡,劉嘉聰也不敢硬把人攔下,隻得看著叢雲熙揚長而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他才抹了一把汗,低聲道:“操啊,真他媽難對付……”
劉嘉聰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委屈,於是跑到情婦家裏尋求安慰,那姑娘特別善解人意,聽劉嘉聰抱怨了一通,完了奇道,“她以前是不是沒有跟男孩子交過朋友啊?一般女孩子有男的送禮給自己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這句話點醒了劉嘉聰,他趕緊打電話給莫駿陽的手下,一問,才知道叢雲熙自小就以鋼琴為伴,對男人估計是沒什麼感覺的。難怪莫駿陽這麼死皮賴臉地磨,也沒能把叢雲熙攻下來。你想想,一個姑娘,幾乎從小就自食其力養活自己,自然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養出那種一個表情就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格來也很正常,隻是身處藍調那麼個地方,還能隻是彈彈琴而已,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問題。
郭浩他算是比較了解的,雖然他是蒙江那一掛的人,但是劉嘉聰也算在藍調常來常往的,一來二去也跟郭浩混的不錯。劉嘉聰這個人心裏擱點什麼事兒就能別扭得失眠,想到問題就必須趕緊解決,於是他馬上聯係了郭浩,問他方不方便。郭浩這時候正在藍調裏麵看場子,走不開,於是劉嘉聰就借著帶人過來捧場的名義,開車帶著情婦一起去了藍調。
到了藍調,郭浩就站在大門口迎接。作為生意人他無疑是十分精明的,無論什麼人都不肯輕易得罪,即便是熟悉如劉嘉聰,也還是以禮相待。到了包廂,劉嘉聰就讓情婦先下去玩一會兒,郭浩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兒,於是自覺地留在了房裏,讓服務生都出去了。
“那個叢雲熙,到底怎麼回事兒?”劉嘉聰劈頭蓋臉地問。
郭浩波瀾不驚地開了一瓶白蘭地,“您想知道哪方麵?我聽說最近莫少在貴校,難道是為叢姑娘?”
“莫駿陽是被他家老爺子發配過來受教育的。”劉嘉聰揮了揮手,“我就是納悶兒,她在你這裏彈琴,王順發那種人肯定是免不了……上回也是你拖著蒙江救的她吧?難道你們……”他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莫駿陽要是跟郭浩爭起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嘉聰兄多慮了。我隻是叢姑娘的雇主而已,叢姑娘也隻負責在藍調裏彈鋼琴而已。”郭浩把一杯白蘭地遞給劉嘉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