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軒轅永夜的心思,是極度複雜的,因昨日楚行雲無緣無故卷入雲千的事情,還險些喪命,他是揣著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原本想好,等救這個女人回來,肯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的。
但誰想到,最後害楚行雲疼的整整昏迷一夜的罪魁禍首也是他。
搞得原本理直氣壯的憤怒,現在染上了愧疚,真是一種別扭又難受的情緒。最終,躲在身後的軒轅永夜,還是努力做出了一張,凶巴巴的表情,‘噌’的一下就站在了楚行雲的跟前。
可一看到楚行雲那張白皙無辜的表情,他那副強做出的凶像,眨眼間,就被打回了原型,橙色優雅的唇角,蠕動了半天,才道:“還疼嗎?昨天抱歉了。”
明明是爺憑死憑活救了你這個死丫頭的命,可是某人的心裏不停的抓心撓肺啊抓心撓肺。
楚行雲點頭,完全一副優雅的女神範,“嗯,已經不疼了,謝謝你的關心。”
“隻是這樣嗎?”
“那你想怎樣?”
二人大眼對小眼,靜靜的望著這張由,不憤,愧疚,大怒,委屈等各種情緒揉和起來的複雜臉孔,壞心眼的楚行雲,終於還是沒繃住,‘撲哧’一聲徹底笑了場。
這時軒轅永夜才幡然醒悟過來,居然被這個女人給耍了。
“死丫頭”
現在的軒轅永夜,絕對有種歇斯底裏,火山噴發,外加七竅生煙的感覺,張牙舞爪,作勢就要撲上去。
楚行雲見事情不妙,趕忙就抬起了自己的纏著厚厚繃帶的右臂,大喊:“我可是病號,有傷在身,你難道還想我在昏迷一夜嗎?”
“”
於是,即將大規模噴發的某座火山,瞬息間又硬硬的給憋了回去,其中的難受程度,可想而知。
“楚行雲,算你狠,”陰沉著一張臉,軒轅永夜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一個癟,氣的簡直暴跳如雷,隻能拂袖而去。
可就在他剛要走的時候,墜兒幾步小跑著過來,道:“小姐,雲二公子來了,還帶著好些禮物呢,專門來探您的病。”
軒轅永夜還沒拐過彎的雙足,猛然因為這個忽然而來的消息,生生止住了動作。
侯府前廳。
相比較楚行雲那副淒慘誇張的樣子,雲千這一夜恢複的還算不錯,除了麵色微白一些外,整體效果依舊俊美無雙,淡漠儒雅,以至,一坐到那裏就遭到了圍觀。
尤其唐糖,一聽說府上又來了個驚天動地不得了的帥哥,立刻扯了快抹布,一邊裝模作樣的擦著桌子,一邊遊走在雲千的周圍,以方便她三百六十五個角度,仔細觀察。
“咦,先生,額不公子,你皮膚好好哦,平時用什麼產品保養的也不是,***,這古代就是人傑地靈,人居然還能養的這麼好看,可憐了我這麵黃肌瘦,”抹布被唐糖倒了個手,繼續擦桌子,但一雙眼,直勾勾的就沒離開過雲千的臉。
“”
雲千也是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姑娘是府上的婢女嗎?”
“好說,幸會其實我的身份比較複雜,但攤開了來說,我出生杏林世家,搞中醫的,我觀公子麵色,不如把個脈吧?”唐糖嘿嘿笑著,嘴裏說著是中醫,但更讓人覺的像是個不良神棍。
雲千下意識的就要避開,奈何唐糖眼疾手快,二指還是摸住了他的脈絡。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奇怪小姑娘的玩笑,雲千並不以為意,但是,唐糖卻在摸住他脈絡的一秒鍾後,小臉逐漸開始變的古怪而凝重,口中絮絮叨叨的道:“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血液中應該有什麼東西”
聞聲,雲千麵色微變,根本不待她把話說完,已經飛快的將手腕收回,迅速側頭的動作,正好掩蓋了他瞬間失措的情緒,隨即心中駭然,這個小姑娘,居然能看出他的病症?
“雲千,你來啦。”
楚行雲的出現,正好抵消了剛才一瞬間的不適,雲千立刻起身相迎,俊美微白的麵容,因這一場遭遇,無形中染上了一種病態的優美,仿佛疾風厲雨後的白色月季,給人一種莫名的憐惜與悸動。
第一公子,就是第一公子唔,我的小心髒啊,楚行雲暗撫了撫胸口,笑的愉悅而輕快。
但是,當看向對方那雙如星夜般清澈的眼眸時,另一雙充滿森然血腥的目光,也如影隨形的出現在了她的心頭,而這個問題,一直都盤旋在她的腦子裏。
“你昨日也傷的不輕,怎麼不好好休息,就跑過來了?”二人相對而站,難掩彼此之間的擔憂之色。
“哇哦,好有夫妻相,”唐糖蹲在那裏,一臉像是在看韓劇的幼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