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呆滯的眼珠,微微轉動,看了起來。
就在他凝視了有十幾秒之後,唐糖清澈動人的聲音,伴著撫弄人心的笑意,在次響了起來,“好熟悉的圖案,告訴我,你在什麼人的身上見過?”
“林”
洪濤深思著,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林,後麵什麼?”
“鳳蒼,林氏一族,”洪濤忽然無比肯定的道,而隨著他的這一聲回答,剛才還保持很好的催眠術,驟然破碎,洪濤呆滯的神色,瞬間恢複了清明。
“別讓他咬舌自盡了。”
一聲低喝,軒轅永夜顧不得其他,直接就卸掉了洪濤的下巴。
而恢複正常意識的洪濤,在短暫的怔愣後,立刻滿麵憤怒的瞪向了他們,尤其是坐在他麵前不遠處,這個漂亮而神秘的小姑娘,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隱隱知道,他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怎麼樣?還能在繼續問嗎?”軒轅永夜蹙眉道。
唐糖無奈搖頭,“這個人已經對我產生了警惕,很難在施展催眠術了,如果想要在次施展,必須先讓他對我放下警覺,如果可以,能讓他暫時的恢複點自由嗎?”
楚行雲歎息,“那可不行,但凡有點可能,這個人就會自殺。”
“真是個狂人,”唐糖吹噓。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最好是快一點的。”
“辦法不是沒有,”唐糖苦笑擺了擺手,“就是我這個半吊子催眠師要辛勞一點了,我陪這個人住幾天,全天二十四小時,我就不信他時刻都能保持強大的意誌。”
“在這種地方住幾天?”楚行雲一聽,微微拔高了音調,隻因,剛才唐糖一進入這裏,就表現出了極大的不適應,住幾天,她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子。
但反觀唐糖,卻是故作輕鬆,笑道:“放心,我真沒姐你想的那麼脆弱,讓我實現一下自己的價值,可以嗎?”
“好吧,不過我會陪著你,”楚行雲實在不忍心讓唐糖一個人。
可此言一出,旁上的軒轅永夜卻是立即瞪眼,楚行雲亦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回去,意思很明確,有本事一塊來住啊?很顯然,軒轅永夜不具備這個條件。
“喂,問出來沒有?是不是該我們問了?”這時,沈洛川著急忙慌的就趕了過來。
“”
眾人表示無奈。
但不管怎麼說,比起之前的一無所獲,今天的收獲還是頗巨的,至少,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訊息,在文成帝之後,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神秘人,在主導。
而這個人,可能就是洪濤口中的真正主人。
其次,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個紋身圖案,軒轅永夜曾在血洗北奇的那一夜,從一名死士的身上見過,萬沒想到,那居然是鳳蒼國林氏家族的標誌。
也就是說,當年參與血洗北奇的人,包括鳳蒼林氏。
“你說,鳳蒼林氏,可不可能就是那個幕後黑手?”楚行雲猜測。
軒轅永夜搖頭,淡漠的麵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波動,而是陷入了深深思考,“不知道,如果那個標誌真的代表林氏,那他們絕對不是覆滅北奇世家的主導者。”
因為當年事後,在排查屍體的時候,擁有哪種圖文刺青的人,占的極少,他們更像是應召而來的一股力量。
接下來的,楚行雲就陪著唐糖,徹底在這處秘牢住了下來,而這一住,便整整三日的時間。
而就在這短短三日之內,朝政之上,卻是風雲變化。
文成帝久病不朝,還拒絕接見求見的大臣,慢慢的,就開始引來諸多流言蜚語,以至,一幹老臣,頂著寒冷的天氣,齊齊跪在議政殿外,對文成帝,勢必要活見人,死見屍。
最終,文成帝隻好是拖著病體,出現了,還當場仗殺了不少亂嚼舌根的宮人,可就算如此,各種揣度,止的住嘴,也止不住心。
相府。
昔日最得寵的五皇子,軒轅淩,也一連吃了幾次閉門羹,終於忍不住朝自己的舅舅,李相,發起了牢騷,“父皇總這麼病著,可如何是好?恐怕在過幾日,鳳蒼與天淩的來使就要到了,那時,難道要父皇拖著病體與他們相見嗎?到時叫我北燕,天威何存?”
“陛下病著,這樣不是很好嗎?”
誰知,陽光下,負手而立的李相爺,冷不丁,幽幽來了這麼一句。
軒轅淩一愣,隨即,瞬間明白了李為輔的意思,驚愕的就道:“舅舅,你在說什麼?”
李為輔轉身,神色平淡的麵上,無悲無喜,但是很自然的直言不諱,道:“我說這樣不是很好嗎?陛下病危,就會由太子殿下監國,你認為,以太子的才幹,能監好這個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