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楚家老夫人,今日淩晨去了?”
金鑾大殿前,六皇子軒轅哲,一聽到幾個正欲出宮的言官,在討論此事,忽然就一臉激動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想要問清楚。
那兩名言官,一見六皇子問話,怎敢怠慢,趕緊詳細的回答道:“微臣也是臨上朝時聽說的,人的確是去了,這不,忠勇侯都告假沒來早朝。”
太子監國,上下鬆動,請個假,自然是輕而易舉。
但軒轅哲聽到這裏,卻是在也保持不住麵上的情緒。盡管心中一在告誡自己,旁人的生死與你何幹,但那日,成瑾冰冷的語調,卻再次在他耳畔響起。
成瑾,你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嗎?
“備馬。”
“六弟,發生什麼事了?”
軒轅哲回頭,就見軒轅淩跟了上來,一時他也不好解釋,隻好滿麵複雜的說了句,“反正人命關天。”
說完扭頭就走。
軒轅淩聽的迷惑,但見軒轅哲已經走遠,想了想,心頭也總覺的有些不對,也匆忙跟了上去。
軒轅哲這一路上,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就到了忠勇侯府,不管不顧,抬腳就衝了進去,正好就撞見了剛起床不久的唐糖。
“楚行雲呢?”
唐糖一大早,就被人這麼急吼吼的質問,瞪眼,“你怎麼來了?”
軒轅哲急的不行,飛快的又道:“本殿下問你,楚行雲呢?如果她在家,就告訴她,千萬不要去隔壁吊喪。”
“為什麼?”唐糖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是,她老早就去了。”
唐糖蹙眉道,隱隱的,她也開始覺的事情不尋常了。
“什麼?”
然而。
話音剛落,與侯府有著一牆之隔的大房,忽然火光衝天,濃煙滾滾,伴隨著無數人的驚叫,扯破嗓子的喊了起來。
“起火了,起火啦”
“啊靈堂起火了,忠勇女侯還在裏麵呢,救人”
“起火了,救人”
聞聲,後麵剛趕上來軒轅淩,倉皇抬頭望去,就見一牆之隔的大房,果真燃起了大火。但此刻,循環在軒轅淩腦子裏的,卻隻有剛才的那句叫嚷,忠勇女侯還在裏麵?
楚行雲就在靈堂。
這火絕對起的蹊蹺。
一念至此,軒轅淩幾乎想都沒想,甚至他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就翻牆跳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與他一塊翻牆的,還有一道更為矯健的炫紫色身影,仿佛一陣風似的,就衝進了大房。
就在所有人得知消息,急的驚叫的時候。
原地,軒轅哲卻是徹底陷入了一種複雜,他眼神微一閃爍,想了想了,也毫不猶豫的翻牆跳了過去。
大房靈堂前。
從剛才起火開始,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大小小的侍女奴才,不住的來回跑著提水救火,可這麼大的火,那一桶兩桶的水,也不過杯水車薪,根本不管用。
大夫人周氏,剛勉強打點清喪禮事宜,就聞聽靈堂起火,一想自己這悲苦的命,骨瘦如柴的身量,當即就急的軟在了地上。
“造孽啊,造孽啊”
“老太太屍骨未寒,怎就氣了大火。”
“哈哈哈”
距離楚家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上,一名麵蒙輕紗的女子,見到火勢如此凶猛,竟是笑的直不起腰,高興的,恨不得捶胸頓足。
“楚行雲,你個賤人,這次看你如此還能逃出生天,哈哈燒吧,燒吧,燒死你個小賤人,燒死你”
而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找上楚月月,與其密謀燒死楚行雲的罪魁禍首,李成瑾。
然而,她癲狂的大笑,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就仿佛卡了殼的就錄音帶子,突然就沒了聲。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的老大,因為,她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軒轅永夜,軒轅淩,軒轅哲,居然全部都衝入了火場。
“你們就如此在意這個賤人的生死,哈哈”
李成瑾繼續又笑了,但這次,她卻是笑的憤怒,笑的仇恨,還有,一股子她始終不願承認的嫉妒。
想她李成瑾,自幼學的是琴棋書畫,習的是名門禮儀,從她記事起,她母親就驕傲的告訴她,她是這北燕京城最出色的女子,將來,不知要有多少京中新貴,為你掙破頭。
到時,你隻需揀選你覺的有用的,便可一步步踏上巔峰,成為這天下,最尊貴顯赫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她現在卻覺的,自己什麼都不是了。
“轟”
軒轅淩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他一腳就想踹破緊閉的門扉,可當真的對撞後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一道木門,因為木屑燃盡後,馬上就露出了裏麵被燒的通紅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