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涼夜裏正在安睡,忽然聽見守蘭璞的人在門外叫著:“小姐小姐,不好了。蘭璞好像不行了。”
莫微涼忙起身,跟著那人來到客房,隻見蘭圃麵色死灰,嘴裏叫喚著,身下粘粘乎乎濕了一大片。
“糟了,這是瀉精不止,如果再不止住,他可能活不過今天晚上。快去叫太醫。”莫微涼忙對仆人說。仆人忙去了。
莫微涼湊近,搖著蘭璞的身子大聲呼喚他。
蘭璞被人從夢境中叫醒,看見莫微涼,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
“我終於得到她了。哈哈哈,也不往來著世上走一遭。”蘭璞氣息微弱地說了一聲,就不再出聲了。
莫微涼伸手一探,蘭璞已經斷了氣。她輕輕歎息了一聲,叫住剛穿好棉衣打著燈籠正要出去的仆人:“算了,不用了。”
此刻,蘭璞嘴角含著笑,眼睛似閉非閉,好像進入了另一個夢鄉。
莫微涼買了一口棺材,把他葬在了蘭秀麗墳墓不遠處,算是讓他們姐弟團圓了。
莫微涼把蘭璞埋葬好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齊府一大早就有人敲門。來的人說是莫微涼派來送東西的。齊如海正惱火莫微涼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聽見這麼說,忙讓人把那個人帶上來。
那人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呈給齊如海。齊如海咧嘴笑了一聲:“看在你還知道留個地址給我,讓我以後能找你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不告而別的事情了。”
打開信封一看,原來裏麵裝著的是莫家宅子的房契地契。
齊如海臉上滿是落寞和失望。
趙安安見他臉色不對,忙過來問他:“老爺這是怎麼啦?”
“她不會再回來了。”齊如海喃喃地說。
“老爺莫傷心,說不定她隻是要你幫忙打理宅子,以後好回來住。”趙安安也有些心酸,忙安撫齊如海。
她知道,對於齊如海而言,莫微涼就像是手足,又像是眼睛那麼重要。
“嗯。”齊如海低聲應了,轉頭看向門外。那個送信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這很像莫微涼的風格:幹淨利落。如果要離開,就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
南關外的深山中,顧天揚修建的府邸已經基本完工了。這座院子背山麵水,視野開闊,出入方便,卻又很隱蔽。來這裏之前,他還特意繞到沈國都城,看望了那個他素未謀麵的姐姐岑卿萍。
岑卿萍對於顧天揚的到來悲喜交加。喜的是,弟弟如今一表人才,肖似去世了的父親;悲的是,可惜這些年他流落在外,讓他們骨肉生生分離了數十年。
沈墨依舊是那副蛋疼的樣子。關於這個輩分他真的好無奈。
還好,他現在是皇上,見到誰都可以不用行禮了,咩哈哈哈。沈墨竊笑。
回到深山中,顧天揚才發覺自從上次受傷之後,他的身體不但沒有變得虛弱,仿佛還越發輕盈了。從這裏到沈城原本要十幾天的路程,他竟然幾天就到了,還一點也不覺得累。
而關於他的傷是怎麼治好的,他完全不記得了。那個時候莫微涼忙著要回去給他舉辦葬禮也沒有時間跟他細說。
顧天揚回到山裏好多天,距離他們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莫微涼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