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夫抓著魚小暖降落在一處偏僻的樹林裏,在旁邊的溪水中把手上殘留著的白俊秀的血跡洗掉,幾分鍾後,他身上已經看不出他剛才所做惡事的痕跡。
魯夫將魚小暖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走出小樹林後,他在公路上站了半分鍾,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好幾輛車經過公路。魯夫選了一輛看起來性能還不錯的車攔了下來,開車的人大概是看他是外國人,而且穿著也很不錯的樣子,就完全掉以輕心,在聽到魯夫用故意偽裝出來的蹩腳的中文說話,而完全誤以為真是有問題需要幫忙的國際友人,就幹脆至極的搖開了窗戶。這時,魯夫伸出手,看似要握手的動作,卻是以極快的速度把司機的脖子給扭斷了。
司機的屍體直接被魯夫扔到了旁邊的小樹林裏,他把魚小暖放在副駕駛位上後,啟動了車子。那輛被劫來的車便以限定範圍內最大的速度,風馳電掣般衝向了市區。
這時,在短短二十分鍾內修複完畢身體的白俊秀正剛剛登上飛機,與大左一起往這邊追來。
看著飛機上電子儀表盤顯示的對魯夫的定位信息,白俊秀知道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話,他將會在六分鍾內追上魯夫。隻是那個地點卻是在本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地段內。到時候不管他有沒有把魚小暖追上,和魯夫之間不可避免的戰鬥都會引起未來源源不斷的注意,而那些注意,將會讓小白之前二十多年平靜到沒有波瀾的生活,徹底被顛覆。
“為什麼你們要追隨小白?”白俊秀忽然問大左。他在小白的記憶裏看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個答案讓他不能理解憑什麼小白就這樣就能被無怨無悔的追隨。
“小白……啊,是少爺啊,哦,那我明白問題了。答案很簡單,因為少爺很對我們胃口吧。”大左並沒有疑問白俊秀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問出這樣不著邊際的問題,他很快進行了回答。
記憶裏就是這個答案,可他想聽到的不是這個答案。他不是小白。
“哪裏對胃口?”白俊秀又問。城郊的影子已經進入了眼裏,還有最多兩分三十秒,他就能進入失去而追上魯夫了。在接下來將要進行可能會賠上性命的戰鬥中,大左的回答對於他是否會將這件事情控製在正常範圍內很重要。如果回答是他認為的那樣,那接下來的戰鬥就是一個另一件事情的開始。如果回答不是,那留給他的,隻能是另一個更加決絕的選擇。
“他的夢想,跟我們的夢想,不謀而合。”大左說。
夢想嗎?
小白的記憶中關於夢想的解釋隻有短短的一句話,那一句話不難理解。可是他更希望從大左嘴裏說出來。他要確認更多的東西。
“是什麼?”白俊秀問。
“顛覆整個世界——”說話的功夫,大左也已經看到了在鬧市中最繁華的地段上,被許多人圍在中間,似乎正在爭執中的魯夫和魚小暖。
不等大左回答完,白俊秀已從開著的機艙門口跳了下去——
時間倒退回到六分鍾以前。
當白俊秀終於修複完畢自己的身體,可以登機繼續對魯夫展開追擊之時,駕駛著劫持而來的汽車,帶著昏迷之中的魚小暖的魯夫,已經進入了市中區,再經過幾條街道之後,他就能抵達在途中聯係上的可供租賃的直升機停機坪,然後駕駛租到的直升機,飛回國內。
計劃看起來頗為完美,魚小暖在他的重擊之下會保持至少四五個小時的昏迷狀態,等上飛機之後,他可以使用其他辦法讓魚小暖繼續保持昏迷,直到回到目的地為止。
可現實總是出現在計劃之外的地方。
譬如現在。
一個忽然狠狠咬住他的右手手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魚小暖。
“怎麼會?!”
他對自己力量的控製非常有信心,在那樣力道的擊打之下,普通人魚小暖不可能這麼快就蘇醒過來——對了,剛才魚小暖在第一次被他擊昏過去之後,也是沒多久就醒過來了。怎麼回事?
魯夫改手動為自動駕駛,然後騰出沒有被咬的那隻手,揪住魚小暖的頭發,想把魚小暖在沒有多大傷害的情況下,逼她鬆口。
魚小暖卻好像對自己的狀況沒有一丁點兒理解似的,隻顧著死死咬住魯夫的手臂,就算頭發幾乎快要被扯斷了,她也沒有一絲一毫要鬆口的意思。
已經進入鬧市區,前後車輛的密集度達到了魯夫的預料之外,如果他想在預定時間到達停機坪,靠汽車是不太可能了。
正在計算車速和自己的剩餘時間的魯夫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因為許久未曾體驗過的疼痛。而疼痛的原因,竟然會是魚小暖憑借她那普通人類脆弱不堪的牙齒,把他身為吸血鬼伯爵的手臂給咬傷了!
他鬆開了抓著魚小暖頭發的手,卻就著被魚小暖咬著的手臂,帶著魚小暖的頭,朝向一旁的車頭放置東西的位置,狠狠的撞了過去。
魚小暖的右側太陽穴附近的皮膚被撞破了,鮮血流出來,血液中那股奇異的香味讓魯夫接下來的手上動作遲緩了一下。
這個女人——她的血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砰!”
沒有顧及到車輛行駛狀況的魯夫所駕駛的車子撞在了前麵的小車尾部,前麵的小車立刻停了下來,魯夫回過神來,現在不是考慮這麼多的時候。他當機立斷踩下了刹車,趁著前麵小車裏麵的人出來之前,先一步抱起魚小暖,迅速插入了人流之中。
抱著魚小暖的時候,這麼近的距離下那種極致美味芬芳的鮮血的味道更是毫無保留的溜進了魯夫的鼻子裏。
真香啊,這難道就是吸收了舉世兩大高手精魄力量的體現嗎?還是,隻不過是眼前這個女人所特有的東西?
如果這裏不是鬧市區,身邊幾乎是人挨著人的擁擠程度,也許他都要忍不住低下頭吸上一口魚小暖的鮮血了。那種對極品食物的渴望,不是吸血鬼是不可能真正了解的。
“那個女人——”
“什麼啊?”
“是那個混蛋啊!就是那個把蘇紅豆想要愛的人奪走的臭女人呀!”
“啊!在哪裏?”
“你看,就在那裏,那個外國男人抱著的那個,是不是,就是她的臉,對不對?!”
“是!簡直一模一樣!就是那個臭女人!”
……
就在魯夫於人群中確認方向的時候,在他身邊走過的行人忽然大聲叫起來。跟著,行人的朋友,還有不認識該行人的其他路人也都紛紛停下,他們似乎在極短的時間內也注意到被魯夫抱著的女人是多麼不同了。
等魯夫意識到他忽略了魚小暖因為蘇紅豆事件,而成為這個國家中知名度超過政府首腦的事實時,在他周圍已經圍上了裏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還源源不斷包圍過來的人們。他們中大部分隻是看熱鬧的,還有十幾個卻是貨真價實的蘇紅豆的粉絲。之前人肉和反人肉事件讓他們沒辦法通過“正常”手段為自己的偶像報仇雪恨,現在,竟然這麼好運,讓他們能夠在大街上碰到直接讓他們偶像臉麵無存的當事者魚小暖,不好好把握機會報仇,那實在是浪費為偶像雪恥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