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那位當時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陌生家夥給一擊斃命,為自己鼻梁報仇的奇·卓洛已經出手,對方卻以輕鬆自在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的攻擊。
奇·卓洛立刻來了興趣。
出擊,從各個角度,各種方式,偷襲、正麵攻擊,曾經領悟過的招式,不管後果會怎樣,悉數使了出來。雖然當時不是很清楚對方的實力,但是可能強者們都會擁有奇妙的直覺能力,能夠在一兩招之間就感覺到對手的強大程度,到底幾何。
那次奇·卓洛的直覺沒有出錯。
米克·喬貝尼沒有任何一招不讓奇·卓洛感到自己的弱小,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量,或者怎樣詭譎的招式,甚至是幾乎同歸於盡的進攻手段,到最後都被米克一一化解,還是以看上去毫不費勁的方式。
那是卓洛第一次敗得那麼慘烈。連對手的衣角都沒碰著,就那麼簡單的被對手給KO了。
躺在草坪上,實在沒了力氣爬起來的卓洛呆呆的看著依然輕鬆悠然的米克,歎氣。
想不到米克會突然問他,為什麼歎氣。在聽到他歎氣原因是因為認定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和如同米克這樣強大的對象對戰之後,米克想了想,對他說,如果他拿出約戰書,他可以考慮繼續對戰。
卓洛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米克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不過,他一向不會在想不通的事情上浪費過多時間,所以,出於本能的考慮,他答應了米克的“建議”,然後,很快給出了約戰書。
米克的回複非常快,他在回複裏說,他可以給卓洛足夠的機會,隻要卓洛願意,每隔二十年,雙方都可以進行比試武技。當然,他要求每一次的對戰都要有籌碼。
能夠有機會和如此強大的對手打無數場架,籌碼什麼的,算什麼啊?
有這樣想法的卓洛當場答應了米克的建議,然後雙方約好,從那天開始,每隔二十年兩人互定地點,籌碼的提出方由上一次比賽勝利者擔任。約戰的次數由失敗一方決定。也就是說,隻要失敗的那一方不願意放棄,那麼下一次對戰照常進行。
從第一次對戰,到現在為止,卓洛和米克以賭上籌碼的方式,一共進行了兩次對戰,這兩次對戰中,他輸掉了自己翅膀在使出全力後,會由黑色變成原來的白色的秘密,以及他的精魄二十年的使用和保管的權利。
翅膀的秘密就是他成為吸血鬼的原因,米克在知道他原來是天使之後,問過他關於天使之城的路徑,還以為米克會想要去天使之城看一看所謂的天堂是怎樣的模樣,沒想到,米克隻不過在反複確認問題答案之後,淡淡的說:他自己不會去那裏,不過,總有一天,會有他的傳承者去往那裏,幫他達成心願。
說到心願這兩個字時,米克的臉上浮現出有些冰冷的表情。那種表情,在現在的卓洛看來,用嗜血形容,不為過。
很明顯,米克和天堂那幫天使之間有問題,而且還不是能夠輕易解決的問題。
如果不是已經不算天堂的成員,卓洛大概會問個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會讓米克露出那樣的表情,不過,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畢竟,他早就跟天使無關了。他骨子裏也不屑做什麼善良的代言人,他也沒有拯救世界的想法和覺悟。被那幫天使製造出來,也沒想過一定要為那些家夥們做點什麼事作為回報。他不想做那樣的傻事。
和米克不一樣的是,奇·卓洛沒有後續記憶進行增補,精魄的記憶到這裏就宣告結束了。
不過除了與米克·喬貝尼的“友誼”締結記憶以外,在卓洛的精魄世界裏,還有其他對於有魚小暖來說,比較有價值的信息。
第一個,當然就是那個從人類的世界進入天使之城的路徑。卓洛從天使之城來到人類世界,走的是一條天使們都不願意走的路,艱難、危險,充滿了無數的可怕的陷阱,這不是唯一的那一條通往人間的道路,卻是一個天使拋卻天使身份,褪去神靈的光輝,獨有的一條染黑自己靈魂的路。
米克當時所了解到的路徑,就是這麼一條。也就是說,如果魚小暖想要從人類世界去往天使之城,隻能走當初卓洛走過的那條危險之路。米克並沒有問清楚在路上有多少危險和陷阱,但是僅僅隻是聽卓洛在回答時的語氣,魚小暖大概也能知道即使說出來,也是於事無補的。
聽卓洛提到過,那是一條沒有規律可循的路,不同的行走者,會有不同的際遇。可能會很糟糕,也可能會很好。
自然,需要的時間也是不一樣的。當初卓洛從天使之城來到人類世界,花費了六天的時間才走到目的地,魚小暖現在並不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從兩滴精魄世界裏學到的那些生存技能,所以她並不確定六天時間對於她來說是不是一個最短的時間。
她隻有三個月的期限,還要麵對那麼多的強大的天使,絕對是一天都不能浪費。
第二個有用的信息,就是天使之城中,那一共一百四十八位天使們。
按照卓洛的精魄記憶,天使之城裏天使的數量是恒定的。永遠都是一百四十八位。如果因為某種原因少了一位,天使們就會通過特別的方式,在規定的時間內,製造出所缺少的那一位出來。就相當於,每一位天使,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存在的,隻不過靈魂可能在不同的時段裏是不同的,但是其外形、力量的源泉、武技的方式基本上都沒有太大差別。
就像科幻小說裏慣常提到的複製人偶一樣。
因為卓洛曾經和天使之城裏麵其他所有的天使都對打過,從最初的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到打敗全部其餘資深天使的超強存在,卓洛自然會下足苦心去研究每個潛在的對手所擁有的力量。
招式、能力、武技的習慣,優點和缺點,三年時間的修煉裏,包括了分析研究一百四十七位同伴的力量組成。這樣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他最終都打敗了那些曾經比他強大許多的同伴們。
也因為這樣,在卓洛的精魄記憶裏,關於那一百四十七位天使的戰鬥特點都清楚的保留了下來,雖然現在魚小暖可能還沒辦法一時之間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在去往天使之城的途中,她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掌握所有的應敵技巧。
第三個信息,就是關於那個隱藏在卓洛心底最深處的記憶。能夠讓一個以善的力量作為力量源泉的天使決心舍棄天使的身份的事件,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當然,不排除是奇·卓洛腦子構造跟普通人實在不一樣,也許不過就是一件最尋常不過的小事,卻被他看成天大的事情。總之,不管如何,魚小暖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正是這件被卓洛藏起來的事,是米克在電話裏曾經提到過的,不會親口告訴她的關於卓洛的身世裏那個不起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