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經過雨水衝刷的天空格外的幹淨,陽光也莫名的明媚了許多。季晴桑從床上起身,腳掌剛落在地上就隱隱的疼。
“季小姐,怎麼起來了?”身穿白色傭人服裝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將手上端著的藥放在桌麵上就趕緊走過來扶著她,“醫生說您需要休息。”
季晴桑撇過頭看她,眸中有些疑惑,這個人叫她季小姐,看起來應該認識她。
嗓子還是發不出什麼聲音,所以季晴桑也沒有嚐試開口。
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慮,傭人笑著解釋道,“是顧總跟我說好好照顧季小姐的。”
顧總?是那個男人嗎?他認識她?
季晴桑在傭人的攙扶下坐在了沙發上,傭人隨後又將藥端到她麵前,“季小姐,先吃藥吧!”
喝完了藥後,傭人又叮囑她好好休息。
季晴桑比劃著手勢,想要告訴她自己要出去,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懂。
傭人皺著眉,問道,“季小姐你想說什麼?”
季晴桑見她果然不懂,所以自己直接走向門口,哪知道她剛到門口傭人就趕過來搖搖頭,“季小姐您想出去是嗎?”
季晴桑點點頭。
“對不起季小姐,顧總吩咐過您必須待在房間裏,哪裏也不能去。”傭人攔住她,然後說了這一句話。
季晴桑皺眉,這是變相的軟禁了?可是傭人攔著她她也沒辦法出去。
等傭人走後,季晴桑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湛藍的一片,萬裏無雲,就像她現在的心緒,沒有任何的雜質和波動。
看來隻能等那個被稱為顧總的男人率先來找她了。
季禾生收到消息後就帶著人找來了季晴桑所在的地方,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男人他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顧總,謝謝你將桑桑帶了回來,我來是為了接她的。”季禾生上前,熨燙服帖的黑色西褲下包裹著修長的長腿,他散漫的將手落在袖口,說話的語調很平淡。
“季總,你一句來接人我就要給你嗎?”顧盛安的眼眸微動,轉頭看向外麵,他才讓秘書將季晴桑在這裏的消息散出去,緊接著季禾生用了不到十分鍾時間就到了。這說明他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季禾生果然不容小覷。
季禾生抿著唇,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麼顧總想要什麼?”
顧盛安還是那個模樣,但是唇瓣劃開了一絲微笑,“很簡單,我想要分一杯羹。”
望著季禾生迅速沉下來的眸色,他繼續說道,“關於雲城的基地建設和開發。”
“顧總,你應該知道那個基地建設我動用了很多力量才拿下的,豈會是你說分一杯羹就能分的。”
俊美的容顏上不由分說的沾了些嘲諷,再看向顧盛安,他始終姿態隨意,且絲毫架子都沒有。
顧盛安這個人他看不透,但是直覺告訴他不是敵人。
“就憑我撿到了季晴桑,夠嗎?”
季禾生推開門的時候,小女人正懶懶的坐在地毯上,屈著的雙腿上隱約有些受傷了的痕跡。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腦後,有一些因為慣性落在前麵,她也沒有去理會。陽光一層層的渡在她的身上,灑下了一片柔和。
“桑桑。”季禾生叫道,抬腳就向她走去。
聽到聲音,季晴桑回頭看向他,歪著腦袋一瞬間有些迷惑。
季禾生蹲下身子,視線停在她的腳上。
白嫩的小腳丫上破了皮,應該是穿著高跟鞋的緣故。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季晴桑不由的縮了縮腳,但是卻一把被男人握住。
她抬頭就撞進了一彎沉醉的眸子,如果不是她太清楚自己之於季禾生代表著什麼,她可能會當成一種對自己深切的擔憂或繾綣著的溫柔。
攥緊的手指處關節泛白,她想將腳拿開,但是季禾生沒有放。
眼神停頓了幾秒鍾,季禾生仿佛舒下了一口氣,盡管身上的傷看起來有些可怖,但到底沒有大礙。
顧盛安也跟他說了,醫生看過說隻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我帶你回去,好嗎?”季禾生以極其平淡的語調說著,視線在捕捉到她眼裏的溫涼時心口滯了一下。
季晴桑伸手將季禾生的大掌掰開,隨後想要站起來。
但是她身上有些痛,這讓她踉蹌了一下,季禾生趕緊扶住她,“怎麼了?”
季晴桑揮開他的手,扶著旁邊的沙發,又冷冷的抬頭注視著他。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嗓子說不出來,但是季禾生卻不這麼認為。
“你不想理我,所以連開口說話都不願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