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想解約。”季晴桑溫溫淡淡的笑,但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為什麼?”他想他總要知道原因。
“很簡單啊!因為不喜歡。”
季禾生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掀起風暴,“桑桑,你就那麼不想待在我身邊?”
“如你所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想跟他多言,也不想待著他身邊。就連唯一的牽扯也想斬斷。
季晴桑就如那高高在上的風箏,折斷了線就會自由自在的飛出去。
而他,不願意做折風箏的人。
“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男人那雙眼睛恢複了平靜不見任何的痕跡,仿佛之前的風暴沒有存在過一樣。
季晴桑抬眸看他,一時間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見她麵色有些疑慮,季禾生開口解釋道,“桑桑,你簽了合約,合約的期限是五年。”
“我也可以毀約。”她的語調愈發的冷了些,看著季禾生的目光也隱隱約約的冰涼。
“那麼你是要跟我舉辦婚禮了嗎?”
“什麼意思?”季晴桑詫異,到底腦子裏還沒有轉過彎來。
他嗓音還是很溫和,未見波瀾,“如果毀約的話你就要跟我結婚。”
“笑話。”季晴桑忍不住冷嘲道,“憑什麼?”
“憑那份由你親手簽下的合同,你大概沒有仔細的看過合同。”季禾生似笑非笑,眼裏卻有些陰柔。
季晴桑聽了他的話之後,咚咚的跑上了樓。
那個時候徐經理說違約的項目是賠款,她也沒有多言,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難道還是被季禾生擺了一道嗎?
這個男人最擅長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她不應該大意的。
翻看著和爵皇娛樂的合同,季晴桑很快就找到了賠款項目。
季禾生真是高招,她不用賠任何的錢,隻需答應跟他結婚就好,從一開始他就給她設下了圈套。
她敢保證這一份合同絕對不是當初徐經理發到陳讚郵箱的那份,季禾生動了手腳,卻又沒有讓他們發現。
那個時候她受了季禾生和季穎的激將法,這才沒看完條款,又覺得徐經理不可能在合同上騙他們。
可是她忽略了簽約的公司是季禾生的,他一慣來會算計,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她。想當初他還假模假樣的阻止她進入娛樂圈,也不想讓她簽約到爵皇娛樂,原來不過是做戲給她看而已。
這個男人,她到底是低估了他。
氣呼呼的跑下來,季禾生還是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然而陽光傾瀉下來,照著他的頭發呈現出一抹金黃,異常的好看。
季晴桑直接跑到他麵前,然後將那份合同當著他的麵撕掉。
“我不會承認的。”
“沒關係。”季禾生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有半分的不滿,反而很平淡的說道,“我那裏還有一份。”
“我不履行合約,你又能將我怎麼樣?”季晴桑氣急,但也隻能冷聲問道。
“我確實不能將你怎麼樣。”季禾生表現的還是很自然,隻是漆黑的眸子更加的深了些。
他注視著季晴桑,隨後溫潤的開腔,出口的詞句卻是那樣的殘忍,“那麼就讓陳讚去坐牢吧,不會很長,十年而已。”
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他明明就是在逼迫她。
“桑桑,你很清楚我不會動你,因為我舍不得你。”季禾生說著就抬手撫摸著她的長發,眼眸裏全是她的影子。
他的心裏眼裏全都是她,可是她好像看不到。
也許看到了不在意,又或者不願意,但終歸他還是要守在她身邊的。
看季禾生的模樣,季晴桑知道自己就算是求他也不會改變主意了。
“那就不解約,還有四年時間,我就算簽在爵皇娛樂又怎麼樣?對我沒有任何的影響。”季晴桑說完就轉過身不再看他,盡管有些頭疼,她還是要在他麵前裝裝樣子,不能讓他看出她的忌憚。
季禾生望著她的背影,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
好像從開始到現在,他都隻能用這種方法留著她。
很快就要到爵皇娛樂的周年慶了,梁辰南一直在幫著季禾生準備,因為他說要在周年慶上跟季晴桑求婚。
可是梁辰南有些擔心,假如季晴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季禾生甩臉色,那麼季禾生又該怎麼辦?
他應該不怕丟臉,但是梁辰南怕他難過。
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禾生,從死亡堆裏走出來的季禾生,然而卻始終被一個人牽絆著。
他的軟肋是季晴桑,從小到大都是她。
梁辰南將手上的紅酒杯遞給季禾生,“你真的想好了?”
季禾生瞥眼看他,冷淡的說道,“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