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今往後,他希望她能幸福。
三年後。
靠在飛機窗戶上,季晴桑抬眸望著高空下的場景。
一片浩瀚的土地,在雲層的遮蓋下顯得美輪美奐又充滿著迷離和夢幻,好像一場愛戀,始終墜在迷霧中看不清。
腦海中浮現與威廉先生的對話,“季小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可以遇到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
“威廉先生,什麼意思?”她不太理解,所以問道。
“季小姐還不知道?”威廉先生顯然很詫異,隨後就說起了八年前在牧城的那場鋼琴演奏會。
他那時彈奏了一首別人的曲子,然後說受人所托送給一個女孩。
季晴桑還曾經羨慕過那個女孩,覺得她何其幸運能夠擁有一個親自為她譜曲的男人。
但是威廉先生告訴她,請求他在鋼琴演奏會上彈曲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季禾生,而她就是那個幸運的女孩。
她震驚的沒了話語,又想起季禾生送了一張門票讓她去看鋼琴演奏。
可是易唯忘記給她了,而她也沒有很在意。
她問威廉先生要來了那首鋼琴曲譜,而後盯著它發呆了整整一天。
這首曲子其實並不難懂,每一個音符都包含了深切的愛意,她初次聽到就覺得無比幸福。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深愛她了嗎?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
這三年她沒有回去過,一直待在法國,就連《雙色》得獎她也沒有理會,好似下定決心要忘記那些過去。
沐阮過來找她,看到她盯著鋼琴曲譜而後就勸她回去,直到最後她才決定重新回到牧城。
“旅客朋友們,還有十五分鍾,飛機前方到達牧城——”
季晴桑再次踏足在牧城的土地上時,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感覺,她整個人都顯得很平靜。
三年時間,牧城的變化又大了許多,季晴桑來到咖啡店的那條街道,慶幸著咖啡店還在。
她緩慢的走著,耳側卻清晰的聽到了一段對話,迫使著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哎,你聽說了嗎?JL集團的季總收購了跨國集團,這些年他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了。”
“可不是嘛,真羨慕那個能將他收入囊中的季太太。”
“季總結婚了?”
“沒結婚哪裏來的孩子?”
“你們——在說什麼?”季晴桑問道,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在這裏交談的兩人。
兩人看了她一眼,模樣有些熟悉,但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是誰,隻當她也是對季禾生感興趣的女人。
“季禾生,他結婚了?還有孩子?”她再次問道,心底裏一絲傷口好像逐漸的擴大。
“沒結婚吧!隻聽說有個女兒,叫什麼來著——”先前的人回答著,仔細思考了起來。
“女兒?”季晴桑原本空洞的情緒被掀起,季禾生的女兒會不會就是——
“小姑娘名字挺特別的,對我想起來了,叫季朝暮。”
季朝暮,不是季小小。
心尖好似被潑了一杯冰水下來,她笑了笑,低聲回答了一句,“謝謝。”
望著咖啡店的大門,她考慮了很久才推開了門。
頭頂的風鈴一如許多年前一樣,嘩啦啦的響著。
裏麵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有人來了,我去叫姨姨。”
小女孩七八歲的模樣,身側坐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
她將雙腿落在地上,大概是怕小男孩亂跑,又輕輕的叮囑著,“子歌弟弟你乖乖坐在這裏不要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