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貓兒很無聊,雖然因為有了盤兒的加入,馬車速度慢了很多,可是……
“到底還要多久啊,盤兒,你不是說很快的嗎?”
盤兒一臉心疼的給貓兒揉捏了肩膀,還有腰:“姐姐,很累嗎?要不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休息也沒用,我就想快點到,坐馬車超級無聊。”
“這樣啊……”沉思了一會兒“要不我和姐姐你先過去邛崍島,讓他們隨後就到。”
“咦,可以先去?怎麼去。”好奇。
“我自有辦法。”笑得一臉狡黠。
“太好了。”興奮。
“你等著……”說著拉開簾子,對坐在外麵的三個男人說道:“我和姐姐要先走一步,你們到了東南之濱的時候去找會說話的蘿卜,他自然會引渡你們到邛崍島。”然後並不給三人消化的時間,關上簾子,對著貓兒笑得一臉燦爛。
在小蝶驚恐,小鼠羨慕,椿樹溫柔的笑臉中,從盤兒手中出現的熒光包裹著她與貓兒,然後熒光散去,貓兒與盤兒皆已不在車中。
聽到小蝶的尖叫,印法與書墨迅速打開簾子,看著明顯空了的馬車,書墨先是驚訝,再是驚慌,然後是擔心。
“怎麼回事?”印法問道。
小蝶明顯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你說兩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小鼠代為作答:“大貓兒說要與盤兒先去邛崍島,讓你們隨後就到。”
“你,你是說她們已經到了邛崍島?”太不可思議了,什麼樣的法術,施展出來他居然半點感覺也沒有。車裏並沒有留下任何一樣的氣息,印法甚至把他的道具一起拿出來測試,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人氣妖氣仙氣均無。這個盤兒,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否可以信任她。
“有沒有到不知道,應該差不了的。”小鼠沒見過那樣的法術,所以也搞不清楚。
書墨皺眉看著一臉輕鬆的小鼠與椿樹,不讚同的說到:“貓兒不見了,你們都不擔心嗎?”然後想到什麼,轉頭:“姚兄,嫂夫人她……”
姚瀝燦笑:“書兄不必驚慌,邛崍島的人不會傷害貓兒的。”
“你怎麼知道,萬一嫂夫人要是有個什麼事,我……,都是因為我家的事才讓你們一起來跟著犯險,若是你們中的任一人出了事,我都會自責難安的。”
“貓兒是我妻子,若她真有事務自會護她,書兄其實真不用太焦急。”
“可是……”
“那這樣好了,我先走一步,先去找貓兒,你們隨後就到,可好?”
“好是好,可是邛崍島,你?”
“那盤兒姑娘不是留話了嗎?放心吧。”
兩人這邊討論得熱切,那邊印法直直的盯著姚瀝,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在脫了書墨一行的視線了,姚瀝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金色貓瞳出現,狠厲冰冷。
這個盤兒,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居然就這樣把貓兒帶走,完全沒有打聲招呼。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跟上她們。他可不放心自家寶貝跟著那麼個沒品格可言的人。
隻見姚瀝指尖一閃,白光驟現,光暈過後,連人帶馬以是不見。
隻再過了一天書墨一行就到了東南之濱的小鎮,按照盤兒曾留下來的話,要找一個什麼會說話的蘿卜。
也不知道這是個謎語要猜,還是這就是個人的名字。反正他們在那個小鎮裏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什麼會說話的蘿卜的事情。
泄氣的來到一個酒樓,小二哥熱情的招待。
“等一下,小二哥,想向你打聽點事兒。”看著小二快下樓了,印法趕緊喊住他。
小二估計是常常遇到這樣的事,並沒有猶豫的有折返回來,蕩起待客的笑臉:“什麼事啊,客官,您盡管問,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丟了塊小碎銀子給小二,小二臉笑得開了花兒似的:“你知不知道會說話的蘿卜的事情。”
小二愣住,然後:“客官說笑的吧,小的見識過很多蘿卜,可是從來沒見過會說話的蘿卜,客官莫非是要點盤翡翠蘿卜?”
與書墨對視一眼,印法繼續問道:“那邛崍島知道嗎?”
“邛崍島?那座神仙島嗎?當然知道,我們這兒的人都知道。”
書墨與印法麵露喜色:“那可以告訴我們怎麼去嗎?”
小二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看著他們:“客官又說笑了,我們這兒的人祖輩都流傳著關於神仙島的事情,可是大家都知道那隻是個神話傳說罷了,也有人不信邪的出海去找,可是都是空手而歸,有的甚至把小命都搭進去了。小的不知道客官是從哪兒聽來的故事,不過小的勸你們還是回去吧,海上風雲變化莫測,可別學那些人隨便就出海去找什麼的。”
桌上幾人都陷入深思,怎麼可能沒有邛崍島,那個盤兒可是親口說自己來自邛崍島的,還有印天法師,他不可能毫無根據的說出這個邛崍島。
小二見眾人都沒有說話,道:“客官可還有事,沒事兒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兒您們招呼一聲兒就行了。”
印法點點頭,揮了揮手,小二安心的把碎銀子往懷裏揣,今天收獲不錯,幹勁十足。
邛崍島,在哪兒,他們又該如何去?
晚上他們就直接住在了這個客棧裏。
“會說話的蘿卜,會說話的蘿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個謎語?是個暗語?是個地方?是個人?還是其他什麼呢?”房間裏,書墨與印法相對而坐。
書墨在一邊喃喃自語著關於蘿卜的事,印法手轉動著茶杯,注視著茶杯裏的一汪碧綠,思緒百轉千回。從一開始遇到貓兒開始回憶,再到遇到盤兒,然後到現在,這一切都透著那麼一點怪異。
還有,師父對待貓兒的態度實在太怪異了,隻是一眼就完全信任這個妖怪,還幫她解開少許的封印,而且師父解封印的手法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是師父留了一手?不可能,師父不是那樣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那個盤兒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她自稱來自邛崍島,而且還叫那個貓妖做姐姐,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有關聯,師父在其中是否也扮演著某種角色。
屋子裏兩個男人默默無聲。
而隔壁。
藍小蝶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椿樹照常例檢查貓兒的行李,小鼠玩著從街上淘來的人類小玩具。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夫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那個女人真的是夫人的姐妹嗎?會不會害了夫人?或者是那個人其實是妖怪的化身,擄了夫人去,夫人一個柔弱女子現在一定是驚慌失措,你說那個什麼大師怎麼會讓夫人一塊兒來呢,還有老爺也是,把新婚妻子托付給別人照顧也好意思,而且托付誰不好,偏偏托付給家裏鬧鬼的書公子,現在可好了,夫人現在生死未卜,這個怎麼辦啊?”越想越害怕,她一掌拍在桌上,嚇壞了正在玩玩具的小鼠。
“咋,咋了?”看著麵目有些凶惡的小蝶,小鼠小心的收好自己的玩具。
“你們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夫人她現在生死未卜,要是夫人她,夫人她,嗚如果夫人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這時演哪出啊,堂堂貓大王需要一個小小人類擔心嗎,更何況這個女人會不會反應過激了啊。
小鼠搖搖頭,轉移陣地,脫了鞋爬上床,繼續玩兒。
小蝶大概是見沒有人來理會自己的哀嚎,然後又看著一邊已經清理好行李,正在賢惠的縫補貓兒之前穿破的衣服的椿樹。
小蝶怒火中燒,一把走過去從賢惠的椿樹手中拉過衣服,然後隨手一扔,不小心套上了小鼠的頭。
“小鼠也就算了,還是個小孩子,沒心沒肺的,你怎麼也這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裏還有心情在這裏閑適的補衣服,你們到是快想想辦法啊,怎麼才能早點找到夫人啊。那個盤兒小姐丟下的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會說話的蘿卜啊,連書墨公子他們都被難倒了,如果解不開這一道謎題,就到不了邛崍島,到不了邛崍島就見不到夫人,見不到夫人我可怎麼跟老爺交代啊。”又開始哀嚎。
兩隻非人類自然不明白人類的感情,完全不明白小蝶哀嚎的意義所在,根本當小蝶在唱歌,半分都沒聽進去,最後小蝶氣餒了,霜打的茄子般焉兒了,撲倒在桌上。嘴裏不停的念叨:
“夫人,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啊,為什麼不帶上小蝶一起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