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聽明白了。
她成了某人算計裏的工具人。
這種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為什麼最開始不跟我說?”沈從容質問出聲。
“你當初說是會沈家求援,結果遞了個離婚協議來,跟我說過?”薄翊跟個小女人一樣開始翻舊賬。
沈從容默了,之後悄悄說:“那我們算是扯平了。”
薄翊望著她:“從容。”
“恩?”
“我有沒有誇過你,你是個堅強的人。”
沈從容避開眼神不看他:“我一點也不想堅強。”
可既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她必須站起來,接下來的一年她要靠自己來養兒子,等老公,想想就心酸。
當天晚上,薄家氣氛很融洽。
仿佛所有人都忽略了其他事情,討論著孩子,說著簡單的事情,進入睡眠。
沈從容背對著薄翊,望著落地窗簾縫隙中撒進屋裏的月光,怎麼也睡不著。
身後傳來了動靜,沈從容緩緩閉上眼睛,能感覺到有人在一直注視著她,最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門關上許久,沈從容忽然響起什麼,起身站在落地窗邊,揭開窗簾一角朝外看去。
薄翊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朝外走著。
院子裏停著一輛警車。
她就知道,這麼大的事情,明天就要開庭,怎麼可能允許薄翊孤身亂跑。
所以全程都有人看著。
要上車的薄翊像是察覺到什麼,扭頭看向身後二層的窗戶。
黑漆漆的被窗簾遮擋,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了?”
薄翊輕笑衝帶他的警官搖頭:“沒事,就在想,家裏臥室該提前鋪上地毯了。”
警官莫名其妙,第一次見到被抓還能這麼淡定的人。
薄翊上車,跟著人走了。
跟沈從容兩人誰都沒主動告別。
就跟平時工作一樣,仿佛隻是出去住幾天,沒什麼大不了。
……
財經板塊、娛樂頭條到處播報的都是今薄翊將被定刑的消息,各種猜測將會被關多少天。
與此同時,陰陽合同這事牽連了整個娛樂圈,官方開始大肆檢查。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薄翊成了眾人抨擊的對象。
曾經的對家更是不放棄一點點機會,將人往死裏黑。
沈從容曾經發表過:離婚了,兒子歸她的言論,也成了她明察秋毫,果斷分手證據。
在所有人都以為倆人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記者直播現場,薄翊剛剛被人帶進去,階梯下一輛車停下。
沈從容抱著兒子,黑色墨鏡遮住大半張臉,隻能從抿成一條線的紅唇察覺出她不太愉悅的心情。
記者們沒能采訪到薄翊,這會見到沈從容,紛紛一窩蜂的湧上去。
瘋狂閃的閃光燈讓沈從容皺起眉頭,抬手輕壓鬧鬧的小腦袋,不讓他看到這些光。
身邊保鏢也不斷攔著這些人,雙方之間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薄翊偷稅漏稅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枕邊人做了違法的事情,你難道沒能早一點察覺?”
“你跟薄翊離婚是不是為了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