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捏緊水果糖：“爸爸去了另一個地方，等娃娃長大，再帶娃娃去看好不好？”
“真的嗎？”
“恩，接下來，娃娃跟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
娃娃看了眼一邊正在玩的鬧鬧：“弟弟，能一起玩嗎？”
沈從容看了眼：“可以的，不過娃娃跟弟弟的身體都不好，要安安靜靜的玩，不能跑跳。”
“知道的。”這是娃娃從記事起就會被叮囑的事情。
一邊，薄翊忽然開口：“以後，叫寧寧吧，康寧，不叫娃娃了。”
沈從容覺得奇怪，沒當著孩子問，拉著她走到鬧鬧身邊，鬧鬧正舒服的躺在狗肚子上，時不時抓一把亂晃的尾巴。
瞧見沈從容，這才要翻身爬起來抱。
沈從容接著他沒抱，耐心跟鬧鬧說：“鬧鬧，這是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鬧鬧如今身體安穩些，精力足也玩的多，聽到這話立刻湊近康寧。
這是康寧第一次跟同齡人在一起。
手足無措到不知道該幹什麼。
沈從容介紹完就不管了，起身走到薄翊身邊。
薄翊低聲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所以，我要讓她去回憶？”沈從容皺起眉頭，這太殘忍了。
康寧剛剛提起疼的時候，手放在肚子上臉色都變了。
薄翊解釋：“你要想，她這麼頑強的活下來，就代表這是個有福的孩子。”
“我試試看。”沈從容不敢打包票。
薄翊沒逼著她，倒是沈從容側目看去：“老瞎子跟趙曄……”
“他們這次跑不掉了。”
見他這麼篤定，沈從容也就不再提。
手裏還捏著康寧給的那顆糖。
沈從容突然拆了包裝塞進嘴巴裏，之後扯出脖子上掛著的紅繩解掉。
薄翊察覺到她的動作，之前就想問，她突然戴的這紅繩是幹什麼的。
她以前不愛戴飾品。
“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薄翊思索道：“結婚紀念日。”
沈從容點頭：“算你聰明。”
抬手拿著紅繩，薄翊這才發現下麵墜著東西。
是個戒指。
“這是我在之前參加時裝周後定做的，回國出了太多事情，一直拖到現在才給，就當成今年紀念日的禮物，以往都是你送給我，今年換我送你。”
薄翊抿著唇，忽然抬手塞回去給她。
沈從容傻眼了：“什麼意思嘛？送你個禮物還不要。”
薄翊伸出修長的五指，遞到沈從容麵前：“幫我戴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修剪得幹幹淨淨，上麵沒有任何一件裝飾品。
“幹嘛不自己戴？”話這麼說，還是解開紅繩取下戒指，握著他的手，緩緩推進：“尺寸正好。”
薄翊垂眸，當著眾人的麵親在沈從容完好的那半唇角，嚐到了屬於她口齒間的甜意。
“寧寧說的沒錯。”
“什麼？”
“糖是甜的。”
……
康寧在薄家安置下來了。
苗葉每天的工作，除去帶鬧鬧，還多了個康寧。
沈從容跟薄翊都沒主動去詢問康寧有關於那端不好的記憶，企圖讓她想起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