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沈從容聽到鬧鬧主動表示要上學時，整個人還有點愣。
“想清楚了？”
鬧鬧不太高興：“嗯。”
“既然想清楚了，那為什麼小嘴還撅著呢？看看這都快能掛鬧鬧小時候愛用的小奶瓶了。”
“姐姐說，鬧鬧不去上學，她以後就不理鬧鬧了。”
沈從容聽到這話，整個人還有點愣神，看著一邊站著正在跟張媽團早餐的康寧，緩了緩神。
“那鬧鬧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做？”
鬧鬧悶悶不樂：“肯定是姐姐喜歡上了別的哥哥。”
沈從容：“？？？”
“說什麼呢？咱們家裏可沒有別的哥哥。”
“那姐姐為什麼，不喜歡鬧鬧在家裏陪她。”
沈從容想了想：“鬧鬧，你是知道，姐姐在生病，不能出門的吧。”
“知道，所以想陪著姐姐。”
“可鬧鬧不知道，姐姐其實也想去上學的。”
“不可能！”
“噓！”沈從容壓低聲音：“鬧鬧不知道，是因為姐姐不想鬧鬧擔心，因為姐姐知道，鬧鬧肯定會幫助姐姐的，對不對！”
“是，媽媽，那我們讓姐姐去上學好不好？”
“姐姐去學校，會加重病情的，到時候，鬧鬧可能以後就沒辦法見到姐姐。”
小小的鬧鬧不清楚沒辦法見到的意義。
可單單想想見不到，就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恐怖性。
他是打從記事開始，就知道身邊有這麼一個姐姐的。
兩人基本上是同步成長，可以說，鬧鬧的生命中，爸爸媽媽會因為工作缺席，但是姐姐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那……那怎麼辦，姐姐會傷心的。”
“所以，鬧鬧去乖乖上學，等到放學回家的時候，把在學校裏好玩的帶回家分享給姐姐，能做到嗎？”
“可以嗎？姐姐會不會生氣？”
沈從容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問，伸手將兒子還在懷裏，好奇道：“為什麼鬧鬧會這麼想？”
“因為，鬧鬧可以，姐姐不行，這不公平。”
沈從容望著那認真的臉色，突然覺得自己家兒子，真的是個寶貝蛋。
“那一會鬧鬧去親自問問姐姐好不好？有疑問的話，要說出來的對不對？”
“是！”鬧鬧糾結了一下，時候整個人就直接從沈從容懷裏掙脫開，起身朝康寧跑去。
沈從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兩個小身影站在一起。
一高一矮，十分和諧。
薄翊見沈從容空下來，這才慢慢走到他身邊。
“你剛剛，跟兒子說什麼悄悄話呢？”
沈從容側目：“你都說是悄悄話了，那就不能告訴你。”
“行，不問了。”薄翊笑擁著她，將人帶到餐桌邊。
“你一會是直接去公司？”
“不，我打算先把孩子的事情解決。”
……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
康寧看著眼前一片陌生，被沈從容牽著的手緊了緊。
沈從容一時半會還沒察覺到康寧的緊張，視線落在眼前重新修建後的婦幼院上，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才輕聲說。
“今天媽媽帶你來，就是想帶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