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擁有的記憶中,針對生病的情況,就是吃藥,嚴重了就去醫院。
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元厘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傷口,會不會感染,會不會危及生命,她一無所知。
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彥佑臨給拖到一片幹淨的草地上,挖了土將剛剛深血的那一塊埋起來。
她擔心血腥味會吸引來野獸之類的動物,那樣就更加雪上加霜。
用喂孩子的辦法,元厘將野草塞進彥佑臨的嘴巴裏麵,確定還能吞下去,才鬆下一口氣。
時間在一點點中消磨,元厘做完一切,就隻能抱著孩子坐在原地,望著下麵平靜的海麵,渾身疲倦襲擊著她的意誌力。
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孩子還在睡。
元厘時不時就摸摸他的屁股,這還是跟沈從容學到的方法。
因為小孩子的體溫很多時候不確定。
盡管她小心避免,孩子也還是在水裏泡了許久,會不會高燒,她拿不準。
這種情況下,高燒就隻有死路一條。
好在,幾次摸屁股,都是冰涼的,額頭貼上去也不會覺得熱。
這讓元厘總算是鬆下一口氣來,挪動有些麻木的腿,不小心踢到彥佑臨。
那一瞬間,元厘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瞬間睜大眼睛,將孩子小心放下,元厘手抹上彥佑臨額頭,整個人都燙手。
元厘慌張的拍打著彥佑臨,原本元厘想著,勞累這麼久,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現在高燒,就不能讓他繼續睡下去。
誰知道這到底是被水泡出來的高燒,還是因為傷口感染病引發的高燒。
元厘有點慌神,第一次覺得自己學了多年的服裝設計是廢的。
真到了需要保命的時候,那些一個都沒有用。
“醒醒!彥佑臨你不能繼續睡,趕緊醒一醒,能聽到我說話嗎?彥佑臨!”
元厘急得聲音都有點顫抖,或許是她聲音太大,原本還在睡著的孩子也被吵醒,虛弱的開始嚶嚶嚶的哭泣。
元厘左看看右看看,幹脆把孩子抱到彥佑臨身邊來一起喊。
反正也已經哭了。
事實證明成效還是有的,彥佑臨一直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
眼前被濕潤的睫毛所氤氳,彥佑臨看著模糊的一切,一時之間有點認不全。
好一會,才看清眼前蹲著的人是元厘,這會正眼含淚水,激動的拍著他的臉
“疼……”別打了……
彥佑臨隻覺得渾身骨頭像是散架一樣,全部關節都在疼,腦袋沉重到不行。
元厘見他還能說話,立馬抹掉眼淚,湊近認真說:“你發高燒了,你現在不能睡,我想辦法幫你降溫。”
彥佑臨聽到這話,艱難的挪動胳膊摸摸自己額頭,是燙的厲害。
感覺到自己是在趴著,彥佑臨抓住元厘的手用力:“扶我起來。”
“什麼?”
“我想坐起來。”
奈何一動彈就牽扯到腰間的傷口,臉色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
“你小心點。”元厘將自己當拐杖,撐著彥佑臨起來。
彥佑臨還是硬撐著坐起來,知道自己現在情況不好,餘光憋見逐漸漲潮的海水,站起身。
“把我放水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