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翊的注意力看過去,什麼話都沒說,視線一直緊盯著沈從容,沒有離開。
沈從容這會坐在元厘麵前,眼睛泛著淚光,雙手放在桌上緊握。
“你……”
“真好。”元厘先一步開口。
利落的短發造齊平至耳根,整個人看起來依舊是幹練利索的模樣。
即便是現在見到許久不曾看到的沈從容,整個人的情緒都是隱忍克製的。
如果不是眼睛泛紅,這場麵看起來都不像是久別重逢。
沈從容抿著唇,哀傷的看著元厘:“這些年,你在哪裏?”
“就在這船上。”元厘淡然的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船上!”沈從容不太相信。
元厘緩緩介紹:“我也不敢信。”
說完這句話,元厘就緩緩扭頭,像是在打探什麼,渾身緊繃防備著。
與此同時還是壓低聲音在介紹。
“知道嗎?這艘輪渡,行駛時我們是工作人員,靠岸時,我們就是囚犯,被關押在小房間裏,日複一日等待下一次出來。”
“這是犯法的。”
“沒人管,你不知道,每年這艘船上會沒多少官方的人。”
沈從容嚴肅起來:“那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元厘抬手握住她的手。
沈從容失控的站起身,一把拍在桌子上:“我帶你離開,看誰敢攔你!”
說這話時,沈從容的眼神順著元厘身上看到君練野身上。
或許是剛剛動作太大,身邊站著送茶的人,托盤上的杯具全部打掉,茶水落在了身上。
“對不起。”工作人員慌張的拿著手帕要擦。
撕啞的聲音刺耳難聽,偏偏還不斷在道歉。
沈從容冷著臉正在氣頭上,一把抓住眼前人的手,瞪著她。
“別擦了。”
像修女一樣遮住半張臉的工作人員,神神秘秘的看得沈從容多了幾分打探。
下一秒,握著的手甩開。
“離我遠一點。”
人被甩倒在地上,沈從容厭惡的看著她。
“下去吧。”元厘坐在那跟著起身,讓地上摔到的人離開,湊到沈從容麵前:“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有。”
元厘這才壓著沈從容坐下:“你冷靜點,都是孩子媽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
沈從容深呼吸,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氣。
“我不氣,你繼續說。”
“我知道你還惦記著我,我很開心,不說這麼不開心的事情,還記得你之前也總是肆無忌憚,我當時一直很羨慕你,所以在見到你的第一麵,知道我們都是失去了親人的情況下,才會想要靠近你。”
沈從容望著她:“都多久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我都記得,或許是被關的時間太長,一遍一遍想著之前的事情,才會記得這麼清楚吧。”
“彥佑臨呢?”
“他?很不幸成了運氣特別差的那個人,在我們努力活下來的這些年中,他的運氣不好,早早離我去了。”
“去了?”
“嗯,還好,我們在那之前自行結婚了。”
沈從容沉默了。
元厘倒是笑著:“都過去了,我見你,隻是想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