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佑臨看著母親,很陌生。
“我現在跟你提起來這種事情,並不是想要跟你訴苦,說我小時候過得怎麼這麼苦,這些年有多麼的不容易,恰恰相反,我覺得在東方生活的這些年,才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哈曼夫人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
“怎麼可能……”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我在這裏讀書兩年,大學卻報考了國內,明明在這邊,有些學校就很好。”
“難道不是因為你父親唆使?”
“不,父親是希望我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是我個人覺得在你身邊的太壓抑,最後才選擇了逃跑。”
彥佑臨盯著她:“其實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你跟父親是相互喜歡的,你們還有感情,卻還是要分居兩地,各自過著過日子的生活,我覺得我現在想明白了。”
哈曼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我覺得你不明白,你如果真的明白,就不會說出這麼多的話來氣我。”
“媽,其實這些年來你心裏麵一直怨著父親吧,怨他丟下你,讓你一個人扛起這些。”
“我沒有,目前這個情況我很滿意。”
彥佑臨聽到這話,無奈的低頭看向下麵,元厘找到了安平,倆人正麵帶笑容不知道在說什麼。
室內有點安靜:“我要去找她們。”
“你想清楚了!”
“對母親你來說,哈曼家族是比我重要的存在,可對他們來說,我才是最重要的,他們需要我。”
“我難道就不需要你?你有喜歡的人,我接受,你說不要孩子,我也接受,就算是你失蹤這麼多件,我也用最大的耐心來包容你,我隻對你有一個要求……”
“媽。”彥佑臨打斷她:“如果當年你狠點心,留我在身邊當繼承人來培養,或許我現在會聽你的話,奉獻自己的一輩子給家族。”
可沒有。
彥佑臨知道母親愛他。
所以給了他自由的童年,一切隨心的選擇。
隻是人會養成習慣。
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自由,如果隻單單是維持哈曼家族的生機,保住在皇室的位置,彥佑臨想他辛苦一點,也是能接受的。
可現在,母親跟這艘輪渡有莫大關係。
曾經一次次的死亡被記起來,不隻是他,還有另外兩個生命……
彥佑臨低下頭,深深的給母親鞠躬:“抱歉,我會履行侍奉年長母親的責任,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足足停著有三秒鍾,彥佑臨抬起頭直起腰來,慢慢看到母親那張對外冷酷無情的麵容。
下一秒,便感覺到口鼻被捂住,濃烈的化學試劑味道傳來,等到彥佑臨反應過來立馬止住呼吸時,已經晚了。
眼前一黑,彥佑臨脫力躺在地上。
哈曼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昏迷的兒子,狠心扭頭:“送去休息,輪渡行程結束之後送回公館。”
“是。”
……
沈從容看著桌邊站著的人,又高聲重複一遍。
“如果有不願意的人,現在可以站出來立馬離開。”
“這件事情太冒險,我怎麼知道不是你耍炸?”
沈從容抬抬手:“怎麼會,我雖然祝福金額已經夠了,可我的朋友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