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彤也不生氣:“弟弟又不是老公,阿狸你跟我急什麼眼。”說完就搖搖晃晃去了洗手間。
堂姐看我一身大汗,就問我有沒有被於彤彤占便宜。
我真不記得有沒有,為了不讓堂姐擔心,就算有我也不敢說,隻是告訴她我剛剛做了個夢。
堂姐雙手一拍,問道:“是不是鴿子給你托夢了?”
一席話提醒了我,這不正是侯小貴一再囑咐我的嘛。
“對呀,我差點兒把這茬給忘了。”
於是我便將夢的內容告訴了堂姐。
昨晚侯小貴說過,如果鴿子想要汽車,我就得幫她紮一輛紙車,然後去墳頭燒了。現在鴿子托夢給我想要一雙LV的高跟鞋,這也是她生前的一大夢想,看來我隻需給她紮一雙紙鞋燒過去就夠了。
在堂姐家裏吃了早飯,我倆正打算出門去買東西,這時侯小貴打來電話,問我們為什麼都不在家。
昨晚走得太匆忙,根本就沒有時間跟侯小貴打招呼,他現在去蜂巢公寓叫門,肯定沒人給他開。
堂姐告訴他,我那房子鬧鬼,所以昨晚就搬到四季春城住了,現在家裏沒人,怎麼可能給他開門。
“你可別砸門啊,就你那動靜,非得惹得鄰居報警不可。”
電話裏侯小貴哎呦了一聲:“臥槽,剛才開門的不是你倆?”
我和堂姐全都愣住了!
我原本以為侯小貴說家裏沒人,他站在門口叫不開門,所以才給堂姐打來電話,沒想到家裏居然有人而且還給他開了門。
“猴哥,你是說你現在就在我家裏?”
“可不嘛,客廳站著呢。”侯小貴的聲音很尖,語氣有些不信任地說道:“你倆可別嚇唬我啊,是真的不在家,還是躲在臥室裏不敢出來?”
我明白他什麼意思,侯小貴喜歡堂姐,而堂姐對我的情意也是顯而易見的,他現在站在客廳裏不好意思滿屋子找人,一定是懷疑我和堂姐昨晚幹了啥,所以要躲在窩裏收拾利落了才敢出來。
堂姐也意識到侯小貴心裏想說什麼,羞得麵紅耳赤:“猴子不許瞎說八道,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侯小貴連忙賠笑:“別啊阿狸,我就是隨口說說,對了,剛才確實不是你倆開的門,那會是誰呢?”
我和堂姐聽完不禁對視一眼,她的目光空洞而驚悚,想必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倆都知道是誰給侯小貴開的門,一定是昨晚那串腳印的主人,一個藏在暗影裏的幕後角色。
它奪走了我心愛的女孩,又把我嚇得有家不能回。
“猴哥你快跑,我家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怕那東西突然把門關上,會對侯小貴下手,於是提醒他馬上離開。
侯小貴這才明白堂姐一開始說我房子鬧鬼,是套凶宅的原因,也不再懷疑我們姐弟倆躲在臥室裏瞎搞了。
他說:“那你們在四季春城等我,今天我不跑車了,陪你們一整天。”
“好的!”
我聽到侯小貴急急忙忙往外跑的聲音,他不是會捉鬼嘛,難不成他也那麼怕鬼?
正是早起上班高峰期,路上應該很堵,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侯小貴這才狼狽不堪的出現在四季春城堂姐的出租房內。
不單狼狽,而且他還瘸著一條腿,雖然不明顯,但是走起路來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我們下樓的時候,堂姐問他這是怎麼了。
侯小貴支支吾吾半天,說是我那套房子果然鬧鬼,出門前跟一隻厲鬼遭遇到了,所以幹了一架,他法力有限,被那厲鬼打傷了膝蓋。
堂姐聽完很是擔憂,又問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將那隻厲鬼驅離,要不然我的房子就白買了卻不能住人。
侯小貴兀自發動汽車沒有回答,看臉上表情似乎很是不悅。
作為一個男人,我明白他此時的心境。
他深戀著堂姐,但堂姐對他一直不理不睬。當他說出自己在與厲鬼纏鬥時受傷,堂姐竟然無動於衷,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說,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如何幫我驅離家裏的厲鬼,要不然房子就沒法住。
是的,這個背後有著許多滄桑故事的男人,在這一刻吃我的醋了。
我不想安慰他什麼,因為我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沒用,終有一天他會知道,唐紅狸其實並非我的堂姐,而是一個和我毫無血緣和親緣關係的女人。
車裏氣氛有些尷尬,安靜的隻能聽到發動機聲。
侯小貴開車將我們帶到皮城市醫院北門,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我和堂姐跟在一瘸一拐的猴哥身後,來到一家專做白事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