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信,誰又能幫助我?
李子鴿臨死前的話再一次浮現出來:你……隻需記住,我不……不會死,我隻是浴火……浴火……
此時,我的大腦更加漿糊。
我愛鴿子,這一點毋庸置疑;同時我也不希望守護我二十多年的堂姐,受到一點傷害。
出租車裏再次變得空寂,隻能聽到發動機的低吟。
春日裏的皮城很喧囂,但道路兩旁的銀杏樹卻很孤獨。
就像我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堂姐忽然一拍大腿,她想起一件事來,我夢到的那雙LV高跟鞋,是鴿子托夢想要的東西,剛剛在花圈店裏居然忘了告訴蘇老板,讓他幫忙給紮一雙。
侯小貴聽完後沒有把車調頭,思考片刻後他說這事先擱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圓夢,而是先弄清楚我那套房子裏鬧的到底是什麼鬼。
堂姐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就拿昨晚那串腳印來說,可見並非是李子鴿的鬼魂,而是一個小女孩。
我點頭默許,決定再一次相信侯小貴的推理,因為我不舍得讓堂姐難過,更不想讓她知道,其實我一直在懷疑。
侯小貴開車來到附近一座農貿市場,花兩塊錢買了半袋新鮮雞血,對此,他好像輕車熟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回到蜂巢公寓,上樓時恰好遇到鄰家女人,她化了淡淡的妝,沒人覺得她不美。
鄰家女人看到我後很是驚訝,但她的話,卻把她的驚訝傳染給了我,還有堂姐。
她說:“你家一大早的怎麼都不關門,我還以為你在家呢。還有啊,昨天晚上怎麼回事,好像有個小女孩在你家裏哭了一宿。”
我聽的毛骨悚然,一句話沒說,就拉著堂姐回到家中。
剛進門就發現鞋櫃倒在地上,原本擺在上麵的一隻花瓶也摔碎了,玻璃碴子一地。
侯小貴隨後趕到,說是他早上那會跟厲鬼打鬥時不小心撞翻了鞋櫃,因為走的匆忙,連門都忘了關。
我說沒事,然後去陽台找掃把打掃衛生,堂姐一把奪過去,讓我每個房間都轉轉,看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蜂巢公寓剛剛交房不久,經常有推銷建材和家具的業務員到家裏發傳單做廣告,這些人的素質良莠不齊,搞不好就有小偷。
我來到臥室裏發現筆記本電腦還在,便放了心,畢竟家裏除了電腦,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小偷總不至於扛走那台冰箱吧,好幾百斤重的。
一想到冰箱,我渾身一陣顫栗起來。
相比之下,此時那台看似並不值錢的老冰箱,的確要比電腦重要的多,因為它藏著太多的秘密,一旦傳到外麵,我和堂姐很可能會被判死刑,如果李子鴿是人而不是鬼的話。
我急忙從臥室裏跑到廚房門口,一把拉開冰箱門,結果發現貼有餃子粉標簽的李子鴿的骨灰不見了……
“姐,你過來一下。”
堂姐還在打掃衛生,聽見我叫她,便囑咐侯小貴將鞋櫃往裏推一推,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怎麼了?”堂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我指著冰箱小聲說:“你看,它沒了!”
堂姐看完後當時就呆立當場,愣了半天這才回頭看了眼侯小貴,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我知道,她在懷疑是不是侯小貴偷偷取走了那袋骨灰。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想法,昨晚侯小貴的話簡直一針見血,他居然猜到冰箱裏可能存放著鴿子生前的遺物。
莫非真的是他?
難道他不隻是一名出租車司機,不隻是一名江湖術士,而是一起陰謀禍亂的製造者?
堂姐臉上的驚訝絕不是假的,就像此時的我一樣,而且她更多了幾分憤怒。
突然間,堂姐雷霆大怒,一姐的脾性算是改不了了。
“侯小貴你給我滾過來!”
侯小貴被嚇了一跳,低著頭乖乖走到我們麵前,當看到堂姐一臉的憤怒,他臉上的驚訝竟然並不比我們少。
“怎麼了阿狸。”
“你跟我說實話,早上有沒有動這台冰箱。”
侯小貴感到莫名奇妙:“沒有啊,我閑的沒事動冰箱幹嘛。”
“也沒開過冰箱門?”
“沒有,真的沒有,是不是丟東西了,臥槽都怪我早上跑得太快忘了關門。”
我總感覺侯小貴不像是在說假話,雖然我對他依舊存有戒心。
“小峰,你丟什麼了?”侯小貴又問。
我隨口說,隻是一串純金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