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畫骨第939章 撲朔迷離(2 / 3)

而我此時最大的苦惱,居然就是要不要掘開她的墳墓一探究竟,這對於死者來說可是大不敬。

我猶豫了,但最終還是決定,先去鬆樹林附近村子裏打聽一下,如果那座墳墓不是我女朋友李子鴿的,就馬上掘開。

如果是……

正考慮著,堂姐突然晃了晃我的胳膊,打斷了我的思路。

“小峰,你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看著堂姐和侯小貴疑惑的目光,說沒什麼,又問他們有沒有新的發現或者猜測。

他們倆的想法如出一轍,都覺得不能報警,但原因各不相同。

堂姐是擔心骨灰事件敗露出去,以至於給我們倆惹來牢獄之災。而侯小貴則覺得竊賊一定是個鬼魂,就算是報了警也沒用。

侯小貴說先把雞血盞擺好,等著那隻偷東西的鬼魂送上門來,然後馬上去鬆樹林那邊核實情況,看我昨天是不是被林子裏的鬼給盯上了。

我點頭同意,看著他在冰箱附近一邊念咒一邊擺放雞血盞,鮮紅的雞血倒在盞中,散發出誘鬼的腥味。

眼瞅著侯小貴做完法事,我提議馬上動身。反正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小偷真要是想入室盜竊,防盜門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說走就走,想多了隻是庸人自擾。

因為已經去過一次鬆樹林,侯小貴又是專職出租車司機,所以一路都很順暢,也不用上高速走老路,他開車直奔鄉間小道抄了近路,一個多小時就開進了一個叫做分水嶺的小山村。

鬆樹林就座落在村子的西南方,山路蜿蜒而過,路邊那棵彎脖子老刺槐沐浴在春光中,隱約可見。

侯小貴將車停在草垛旁邊,我們三人一起推門下車。

前方十幾米遠的山牆頭上,蹲坐著一個七旬老人,正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曬著太陽。

我當先走過去,掏出好煙來,跟他打聽分水嶺有沒有姓李的人家。

老人耳朵有點兒背,聽了好幾遍才說有三家。

我心裏很是緊張,更有些矛盾,既希望鬆樹林裏埋著的李子鴿就是我的女友,又害怕麵對這樣的結果,如此一來,足以說明過去兩年裏和我談戀愛的李子鴿真的是鬼。

“大爺,那咱們村這三戶姓李的人家,有沒有一個叫做李子鴿的女孩。”

“李子鴿?”老人磕了磕煙袋鍋子,把我遞給他的芙蓉王銜在嘴裏,剛要點火,可能是不舍得抽,就又夾在了耳朵上,像是在冥思。

我心裏焦急,解釋說道:“是呀,那女孩二十歲出頭,長得很漂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很可愛,是在皮城上班的。”

之所以不說李子鴿在皮城上學,那是因為皮城大學壓根就沒有她這個人。

老人嘿嘿一笑,我以為他想起了什麼,結果卻說:“我年紀大了,家裏的孩子叫什麼名也記不住。這樣吧,你沿著街道往前走,第五排東邊最裏麵那一戶人家就姓李,老頭是個放羊的,他這會兒應該在家,你去問問。”

我欣然答應,又問他:“那另外兩戶姓李的人家呢,住在哪?”

老頭笑道:“那兩戶你就不用問了,一個是我,一個是村裏的老光棍,家裏沒有後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人說自己年紀大了,記不住“家”裏晚輩人的名字,原來他自己就姓李。

農村裏一個姓的往往都是一個祖宗,這老人告訴我的三戶人家,其實說的是三個老頭,他們年紀都六七十歲,有的已經四世同堂,真正算下來姓李的人家肯定不止三戶的。

我謝過老人,臨走時又給他遞了兩根芙蓉王,然後叫上站在出租車前等候的堂姐和侯小貴,一起往放羊人老李頭家裏走去。

老李頭晚年喪偶,自己住著一套老年宅,房子低矮,院子卻很大,因為要圈羊。

我們過去的時候,老李頭正在院子裏鍘草,遞上芙蓉王說明來意,他便擦了擦綠油油的手,態度很是熱情。

老李頭六十來歲,村口那個正是他大哥,而另一個姓李的老光棍則是他家三弟,沒有後人。與大哥三弟相比,老李頭自詡身子骨是最好的,腦子也不糊塗,對家族裏的情況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