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壓抑,好似一隻巨掌緊拽著心髒,緊到有些透不過氣。
“南絮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會埋在心裏,隻會笑著對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樂天派,心大沒憂愁。”
冷逸唇角勾了勾,打破這寂靜的氛圍。
墨冰殤眼神幽幽望著他,晦澀的眸子沒有情緒波瀾。
“其實她骨子裏很喪,你知道有多喪嗎?
小小的年紀就問我,人為什麼要活著啊。”
“那時候才十歲,聽到她這個問題,我都傻眼了。”
冷逸眼神微暗。
回憶起當初跟夜南絮分開的那些場景,心好似被針紮一樣刺刺的疼:“我跟她講,我肯定會回來,她說不會,望著我很肯定的說我不會的。
她說要不然我們就私奔,我現在挺後悔的,如果那時候跟她私奔,就沒你什麼事了。”
“隻是那時候膽太小了,拒絕了她。
她回去,第二天來送我們的時候,臉上笑眯眯的,很開心很有希望的跟我講,說冷逸,我等你回來啊。”
“她這個人就是裝,裝沒事,就算是天塌了,她想死了,你也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冷逸說著說著,眼圈就紅,聲音發顫。
“墨冰殤,我們是朋友吧?”
冷逸突然問他。
男人視線定定的望著他,變得幽沉,晦澀。
“是吧?”
冷逸再問。
“嗯。”
他點頭。
“嗬,朋友,幹一杯。”
冷逸舉起茶杯,跟墨冰殤碰了下,一飲而盡。
“喝茶還是不夠喝酒盡興,你等著,我去拿酒,拿點下下酒菜過來。”
冷逸來了。
擺得整個茶幾滿滿的,還拎著兩遝啤酒。
“來!”
“咱哥倆喝個盡興。”
墨冰殤從來沒跟人這樣喝過酒,晦澀的眸子緩緩的現出一點點光,唇角淺淺揚起。
“好。”
他接過冷逸手裏的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
酒精的作用下,整個人無比放鬆,特別是冷逸,絮絮叨叨的,成了話癆。
“你知道我回來,知道南絮有你,我多崩潰。”
他在自言自語。
墨冰殤是最好的聽眾,話很少很少,隻是聽他說,講他興奮的接到夜南絮的電話。
問她,他們還有沒有機會。
然後聽到的卻是夜南絮壓抑的哭聲,告訴他,他們都已經長大了,沒有機會再回到以前了。
就像當初,她望著他,很堅決的說你不會回來,冷逸,你不會回來的了。
“其實我挺不甘心的。”
冷逸整個人滑落沙發,就這麼狼狽的坐在地上。
笑了笑。
使勁的灌酒。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心底彌漫出來的疼痛。
“我就想,憑什麼啊,你一個大渣男,都要娶別人了,憑什麼來跟我搶南絮。
而且你能給南絮什麼?
你除了讓她難過,讓她哭,你什麼都不能給。”
寂靜的夜裏。
冷逸不甘心的質問清晰入耳。
墨冰殤沉默的喝著酒,眼底泛著淡淡的水霧。
是嗬……
他除了拚命榨幹南絮給他的溫暖,卻什麼都不能給她。
“說真的,南絮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
你看這房子,以前的裝修還要豪華,南絮從小就什麼都有,兩家人把她當成公主一樣的寵。
可是她跟了你墨冰殤,她得到了什麼?
家庭分崩離析,單親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