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淺夏對霍司琛的信任已經一點一點的耗盡了,隻是苦笑了一下說:“你讓他自己來跟我解釋。”
袁亦愷隻是輕歎了一聲,然後神情認真的看著尹淺夏說:“嫂子,其他的我不敢跟你保證,但是我可以說你隻要相信琛爺,這輩子他都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
“沒其他的事你就回去吧,家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尹淺夏的態度明顯比以前冷漠了很多,都沒讓袁亦愷進門坐一下,直接就將房門重新關上。
然後就靠在門背上想,她真的是要相信他就好了嗎?
可是她以前也是無條件的相信張羽杭,就算看見他和王於曼有些親密,她在心裏說服自己不應該這麼小氣,不應該去猜忌,換來的卻是背叛。
她都害怕過不了幾天,霍司琛就會摟著秦嘉嘉對她說:“嘉嘉懷孕了,我們離婚吧。”
這樣的事想想就背脊發涼,她不敢去想這樣的是真正發生的時候她能怎麼辦,就收拾東西走人,然後一個人迎接孩子的到來吧。
鼻尖一酸,一邊失聲哭著一邊翻著鍋裏的菜,這頓飯,吃的最多的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淚水。
她在家裏等了一天,他沒有回來,眼淚已經幹了,她不想讓自己哭的太狼狽,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自己的情緒,醫生說她要保持比較愉快的心情,因為孩子在肚子裏能感受到她的開心與傷痛。
晚上她一個人去了公園,坐在路邊的木椅上,隨處可見的其樂融融。
看著那些活潑的孩子,她的心情才改善了一些,她就想啊,等肚子裏的寶寶出生之後,也會這麼可愛吧?
看到一個父親將孩子放在他的脖子上架著,尹淺夏臉上的笑容又慢慢的消失了,她在擔心,這樣的父愛她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擁有了。
以前堅信著幸福的她,現在也開始患得患失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風有些涼,而她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視線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或許是想把自己也融入到這樣歡快的氣氛中吧。
可妤去世之後,她比以前更加的害怕得失了,如果可妤還在,這會估計就在她的身邊安慰她了。
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離她而去?無論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
她發著呆,身邊人來人往她也沒在意身後靠近的人,直到那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夏夏,好久不見。”
聽到這個聲音,尹淺夏的眸子驟然放大,扭頭看到就貼在她耳畔的那張臉,可以說是比見了鬼還可怕,立馬就從凳子上站了身了抬腳就想要跑。
唐岩睿不是在坐牢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回想起上次的經曆,她的腳步越走越混亂,身材矮小還帶著個球的她,那裏逃得過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強健男人,沒過多久就被唐岩睿抓住了手腕,“還是不長記性啊,看見我就跑。”
因為恐懼,尹淺夏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手腳冰涼,臉色都變得蒼白,瞳孔裏填滿的都是不安。
唐岩睿鬆開她的手,低頭看著她已經圓鼓鼓的肚子,笑問:“傷口好了麼?所以你就忘了那時候的痛,也忘了我說過的話。”
尹淺夏隻是警惕的看著他,不敢說話激怒他,也不敢跑,以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
難道她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嗎?她和孩子都經曆不起任何的意外了,上次死裏逃生,這一次她還有那麼好的運氣嗎?
就當她看著唐岩睿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型精壯的西裝男子,朝著她彎了彎腰說:“小姐,該回去了。”
尹淺夏愣怔不解的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現在跟誰走都比被唐岩睿帶走好。
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想都沒想就跟著那個男人走開。
有人在唐岩睿也沒對她做什麼,隻是她回頭的時候,看見唐岩睿用一種陰森的眼神看著她。
他是來報複的吧?從監獄裏出來,就是想報複她是嗎?
尹淺夏思緒遊移著,那人把她帶到了一輛轎車前,打開了車門示意她進去,姿勢很畢恭畢敬,不像是壞人。
慢慢放下心裏的恐懼,問他:“你是誰?”
“琛爺派我暗中保護你的。”
“霍司琛?”
“對?”
尹淺夏抿了抿唇,問他:“他現在在哪?”
那人搖了搖頭:“屬下不知,現在送你回去吧。”
尹淺夏沒有拒絕,就算和霍司琛賭氣,她也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開玩笑。
唐岩睿出獄了,也就意味著她日後的日子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她恐怕是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