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要處理,你自己在家裏待著,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嗯。”現在的她不敢違背他的吩咐,因為不想給他添太多的麻煩。
看他起身這邊收拾餐桌,範沁渝急忙就說:“我來收拾吧,你去忙吧。”
袁亦愷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裏的盤子,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就往玄關處走:“我先走了。”
他確實沒有做過家務,廚房其實一直都隻是擺設,跟別提什麼收碗洗盤子了。
想著有個女人在家裏提自己忙碌這些瑣事也挺好的,出門的那一刻他就等著再次回家的時候了。
大概著就是結婚和沒結婚的想法吧。
沒結婚的時候就不想回家,想著去什麼地方好玩,結婚之後卻盼著回家,因為家裏有人等著自己。
範沁渝收拾好廚房之後,看到客廳的座機,就試著給蕭楚紜打了電話。
知道他失憶了,也做好了他不記得她的準備了,哪怕隻是打過去說自己打錯電話了,聽聽他的聲音知道他好好的也很滿足了,卻沒想到話機裏提示號碼是空號。
再三確認了號碼沒有輸錯,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蕭媽媽那麼討厭她,當然會趁這個機會被她從蕭楚紜的世界裏徹底的抹去,又怎麼會再留機會給她去找蕭楚紜呢?
可是她現在就想見見他,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生死未卜的躺在手術室裏,距離那個時候好像已經很久了,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心裏的思念讓她坐立不安,最終還是換了鞋子出門。
因為身上沒錢,步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到了之前蕭楚紜租房子的地方,敲門之後才發現租客已經換人了,房間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熟悉的樣子。
失落的道歉離開,緊接著就去了他的公司,公司裏的人也都知道她跟蕭楚紜的關係,她直接到了樓上,並沒有在辦公室裏見到他,隻是從副總那裏得知蕭楚紜還沒回公司,還在家裏調養身子。
蕭家的住址範沁渝是知道的,但是也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肯定見不到他。
本想通過公司人打聽一下蕭楚紜的近況,但是細節沒人知道,隻是知道他出了事在靜養。
好在公司都是他的一些鐵哥們一起創辦的,才沒有在他出事之後亂套,已經有條不紊的經營著。
醫藥費剩下的錢,也可以讓他公司的經濟稍微寬裕一些吧。
範沁渝走在街上,突然覺得這座城市好陌生,陌生得她有些無措,這麼大的城市,她卻找不到一個容身之地了。
親情、友情、還有愛情好像都離她遠去了。
失魂落魄的沿著街道走著,不知道自己下一個目的地是什麼地方,走累了,就在路邊木椅上坐下來休息,看著身邊人來人往,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是隔離的,她不過隻是這個世界的看客,並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
出獄後的陽光很刺眼,但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溫暖。
就在她身後的公園裏,一個婦人正推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散步。
“兒子,你還記得這裏嗎?你一有空就會陪著媽到這裏散步,工作再忙也會陪著媽到這裏來走走。”
蕭楚紜坐在輪椅上,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四周的一切,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那些所謂的記憶,不過都是從旁人的嘴裏慢慢的輸入進這個空白的大腦裏。
“想不起來沒關係,媽媽陪你重新過一遍,等你的腿好起來了,媽就帶你去跟多的地方,你還說今年過年就給媽娶個媳婦,讓媽抱孫子呢。”
蕭楚紜一言不發,這麼久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眼前的任何東西是跟他腦海深處的某樣存在重合,那些片麵的言辭,讓他越發的不信任周圍的一切。
母子倆從範沁渝身後越走越遠,那一刻兩個人之間隻隔著一道半人高的綠化帶,和幾米快的草坪而已。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啊?媽媽買回去給你做。”
蕭楚紜隻是淡淡開口說:“隨便。”
現在的他,好似對任何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蕭母其實也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那個他,體貼孝順,不像現在這麼冷冰冰的,如果能隻抹去他腦子裏關於範沁渝的記憶該多好?
“媽給你做紅燒肉吧,你小時候可最愛吃了。”
走進超市裏,蕭母說笑著,卻沒注意到蕭楚紜的視線定格在了扶梯上走下來的一個女孩身上。
女孩穿著一條緊身裙,妝容不濃不淡,從頭到腳都是奢侈的品牌,身邊跟著的是她的好姐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範沁琳這才注意到了蕭楚紜,一直以來她都在中間挑撥過範沁渝跟蕭楚紜的關係,但是蕭楚紜一直都對範沁渝不舍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