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東西,夜已經深了,一室一廳兩個房間,家具隻有客廳的一座爛沙發和臥室的一張木床。
熱水器的水一冷一熱的,勉強洗了澡。
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才發現這裏連信號都特別差,也沒有要找的,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屋子確實有些潮濕,感覺膝蓋和手肘都隱隱有些發疼,在監獄的時候落下的毛玻
將被子裹緊了一些,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半夜再次從噩夢中驚醒,這一次夢裏不是蕭楚紜也不是黑暗的牢房,而是袁亦愷發怒的樣子。
沒能再睡著,起身想找杯水喝,才發現沒用飲水機,連燒水的壺都沒有,廚房隻有一個髒兮兮的鍋,像是很久沒人用過了。
歎了一口氣,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出門去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了。
這會也才六點鍾,天都還沒完全亮,街上沒有什麼人,連附近的商店都沒有開門。
徒步走到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場,顧客還不多,都是一些早起買菜的大媽大伯。
“大小姐?”
範沁渝聞聲扭頭看去,是範家的保姆,以前對她挺照顧的,笑著打了招呼:“王媽,這麼早來買菜?”
“平時也都是這個點,倒是你怎麼起這麼早?怎麼好像瘦了一大圈了?”
範沁渝幹笑著,隻是說:“瘦點好。”
“是不是減肥了?你本來就不胖,身體要緊,一個人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
“家裏最近怎麼樣?”本來不想過問範家的事,但是她也想知道,在他們一家人把她送進監獄之後,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心安理得的過日子。
王媽並不知道這些事,隻是說:“還不是老樣子,隻是小小姐最近找了個男朋友,有些奇奇怪怪的。”
範沁渝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範沁渝三天兩頭換男朋友也不奇怪了,什麼樣的男人有遇見過,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跟王媽道了別,把該買的都買了,回家收拾好,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趕著去了公司。
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昨晚睡覺有些感冒了,一整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腦密密麻麻的數據表格就覺得頭暈眼花。
中午就在公司餐廳簡單解決了午餐,一個人去了藥房買了感冒藥。
雖然沒有人關心,但自己還是得照顧好自己。
袁亦愷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到上班的點,大家都還沒回來,隻有兩三個在辦公室,範沁渝一個人趴在辦公桌上像是睡著了,剛剛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她去了藥房,也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
回自己的辦公室拿來了薄毯,敲了敲門邊工作人員的桌子,輕聲對她說:“麻煩給她搭一下。”
女助理並沒有覺得奇怪,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拿著毯子走過去披在了範沁渝的身上。
整個助理圈幾乎都知道袁亦愷對範沁渝有意思,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了。
“她怎麼了?”助理走回來之後,袁亦愷問道。
“有點感冒,說是頭疼。”
袁亦愷輕歎一聲,眼神有些無奈的看著範沁渝。
明明照顧不好自己,卻又非要逞強,還有找的那個屋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裏是人住的地方嗎?
房間的環境好不好不說,治安就很差,以前還傳出過女孩被奸殺然後賣掉器官的事,她膽子也是真大。
或許該讓她嚐嚐苦頭,否則永遠都學不會聽話。
就這樣眼睜睜的而看著她病怏怏了好幾天,他表麵上對她不聞不問,但每天都會在下班之後跟著她,目送她安全到那個所謂的家。
還費心思跟路口的小店老板娘打好了關係,讓她留意一下範沁渝,要是大晚上看到她大晚上出門就給他打電話。
夜晚如期而至,範沁渝躺在沙發上,拿著沒什麼信號的手機,翻看了以前跟蕭楚紜的合照,這似乎成了每天晚上的一個習慣,希望這樣他就會出現在她的夢裏,心裏也才會感覺到一絲曾經的美好,以為這樣就能安心的睡去,然而夜裏還是失眠了。
明明頭痛得像是要炸掉了,卻依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企圖用忙碌來讓自己心裏的苦悶減輕一些,卻還是因為沒見到蕭楚紜而時刻掛念著。
他現在回公司了嗎?再去公司的話,是不是有機會見他一麵?
這好似也成了他們唯一見麵的方式了。
一宿沒睡著,五點多的時候範沁渝就放棄了睡覺,今天周六,不知道蕭楚紜會不會在公司,以前的他是不會放假的,今天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見到他吧。
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覺,範沁渝翻出化妝品簡單的畫了淡妝,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有了些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