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淺夏看著樓下熱鬧的場景,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既然選擇了跟駱熠在一起,就別三心二意了,結婚之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駱熠又不是欠她什麼,既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就該給他一個完美的答複。
就像他說的,婚禮的事她不用操心,安安心心的等到結婚的時候做他的新娘就好了。
所有人都說她是幸運的,能在離異之後還能遇到駱熠這樣的男人,不介意她和前夫的孩子,甚至還說,她要是不想再要孩子,他也不會強求,會把款款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這麼久以來,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大半年。
過去的事也都過去了,並且再也回不去了。
她也從來沒有幻想過能跟霍司琛破鏡重圓,以前沒有這樣的想法,現在更沒有也不敢有,因為他恨她。
之所以忘不了霍司琛,大概是因為他是她遇到的第一個給過她家的男人吧,讓她覺得他就是她的天,好像漂泊許久的船隻找到了避風港。
記憶抹不去就是抹不去,但是也能帶著這段記憶開始新的生活吧?駱熠就是她和孩子的下一個避風港嗎?
賓客有序的入座,琴聲悠揚響著曲調溫馨浪漫的卡農,微風卷著花瓣沿著地起舞,尹淺夏挽著駱熠的手站在紅毯一頭,款款跟另一個小女孩牽著她長長的婚紗裙擺。
踏著曲調和掌聲,駱熠領著她慢慢的朝著宣誓台走去。
“緊張嗎?”駱熠扭頭低聲問她。
尹淺夏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還好。”
駱熠淡淡道:“我緊張。”
不等尹淺夏回答,駱熠將手垂下,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這次尹淺夏沒有躲他,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心裏的很多東西也都放下了。
決定是她自己做的,駱熠從來沒逼過她什麼,就應該為自己的決定付出相應的代價,走到紅毯盡頭,站在宣誓台上之後,駱熠才鬆開了她的手,走到了她對麵的位置站立。
款款跟也在伴郎的帶領下站到了駱熠的那一側,牧師說著流利的台詞,把現場的氣氛調到最高,在大家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尹淺夏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跟著鬧哄哄的,直到站在她對麵的駱熠很利落了說了一句“我願意”,尹淺夏才找回了飄忽的思緒,聽見牧師轉頭問她:“尹淺夏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駱熠先生為妻,不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始終愛他、尊重他、陪伴他,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
伴隨著尹淺夏短暫的沉默,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駱熠淺笑著,看著她唇瓣微啟,“我”字剛剛到嘴邊,另一頭過於刺耳的刹車聲打破了現場的溫馨和諧,大家的視線都隨著這不和諧的聲音看過去,就見幾輛車直接開到了草地上,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車上迅速走了下來,徑直的朝著那灑滿花瓣的紅毯走過來。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場麵嚇到,一時都愣在了那裏,包括宣誓台上的駱熠和尹淺夏。
直到看到霍司琛走到了那群黑衣人為首的地方,視線直直的看著台上穿著婚紗的尹淺夏,看著愣怔的女人,他眼底的狠厲並沒有任何的收斂,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那些人就直接把宣誓台包圍祝
尹淺夏看到霍司琛的那一刻腦子都是空白的,心裏亂得不得了,駱熠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走到她的麵前將她護在了身後,視線落在霍司琛身上,剛要過去詢問,一側就傳來了款款的叫聲:“你們放開我!媽媽救命! ”
當人們把視線落在款款那邊的時候,款款已經被兩個黑衣人抱著朝婚禮場外走了。
動作快的讓人沒有時間去反應,像是事先就計劃好的一場掠奪,場下的賓客全都被霍司琛的人看著,沒搞清楚情況大家也都沒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款款被帶走。
然而明白這一切的尹淺夏卻是沒辦法冷靜了,直接從台上衝下來,想要去追回款款,卻不料走得太急,腳踩到婚紗的裙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前能看到的就是霍司琛那雙錚亮的皮鞋。
霍司琛隻是筆挺的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的情緒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也沒有要彎腰去扶她的意思,駱熠見狀急忙要朝這邊走了過來。
尹淺夏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濕紅著眼眶看了一眼霍司琛,抬腳就要朝款款的方向追去,卻被霍司琛伸手死死的扣住了胳膊,止住了她的腳步,隨即響在耳邊的就是他冰冷的聲音:“尹淺夏,這是你自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