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過了頭頂,窒息的感覺讓她很難受,憋著氣待在水裏,想看看死亡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沁渝?”
聽到門外的聲音,沁渝才停止了憋氣,從水裏冒出來的那一刻,也嗆了水,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重新獲得呼吸的那一刻,難受的感覺也慢慢的隨之消失。
“沁渝?沒事吧?”
“沒事。”
“煮了點宵夜,洗好下來吃吧。”
範沁渝有些木訥的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穿上衣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袁亦愷正在收拾著窗邊的桌子,而桌子上已經放上了熱騰騰的薑茶。
他走過來,自然的接過她手裏的毛巾,拉著她在床邊坐下,一麵幫她擦著頭發,一麵說:“還有些燙,等頭發吹幹了就差不多了。”
沁渝勾著嘴角笑了笑說:“我自己來吧。”
“沒事,讓我幫你。”
他說著,已經起身到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了風筒。
嗡嗡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同時溫暖的風也吹了過來,他的手溫柔的撩著她的頭發。因為雜音,誰都沒有說話,但都默契的沉寂在此刻平靜之中。
頭發吹幹了,他拿著梳子輕輕的將她的頭發梳順,溫柔的理著她耳邊的碎發,範沁渝也沒有伸手去阻攔什麼,隻是等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抬頭看著他鄭重的說:“謝謝你。”
袁亦愷頓了頓,隨即笑道:“過來把薑湯喝了,這會溫度剛剛好。”範沁渝抬頭看著他,他的溫暖體貼,卻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就招架。
也覺得自己當初稀裏糊塗的答應他的交往,是對他的不公平,但是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乖乖的把他遞過來的薑茶喝了下去,他接過喝空的碗,對她說:“睡吧。”
以往的她都會乖乖的坐到床邊,準備休息,今天的她,卻一動不動的站著,抬頭看著他,沉默了兩秒之後才說:“可以陪我一會嗎?”
袁亦愷愣住,因為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但也感覺到了她的異樣。
伸手將碗放在床頭,跟著她一起在床邊坐下,輕聲詢問:“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範沁渝笑著搖了搖頭,意外的站起身子,伸手摁下了電燈的開關,將屋子裏的燈光滅掉。
就在袁亦愷疑惑的時候,她又借著窗外的光線回到了床邊,伸手將床頭的燈點亮。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著她再次在床邊坐下,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在看著他,卻看不清她視線裏的內容。
沉默了兩秒之後,聽見她說:“你想要嗎?我可以給你。”
她的聲音很小,甚至還有一點顫抖,會關燈大概也是因為她害羞吧。
以前風流成性的袁亦愷,這會聽到這樣的話反而愣住了,這樣的話從沁渝的口中說出來,實在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而這時,一隻小手已經落到了他的衣服上,還算順利的解開了他襯衣的第一顆紐扣。
袁亦愷那裏經得起她這樣的挑逗,況且她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僅存不多的理智,他摁住了她的手,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問:“你怎麼了?”
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不太跟他一起出門,今天不但陪他看了電影,回來的時候對他也很是依順,這會還如此舉動起來了。
若不是薑湯是他親自煮的,他可能都會懷疑有人在裏麵放了藥。
範沁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掙了掙手,袁亦愷也舍不得用力抓她,她輕易的掙脫,又繼續摸索著他的下一顆紐扣,很快解開
袁亦愷反客為主,將她放倒在床上,微微擰著眉頭問她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她若無其事的笑著搖頭:“沒事,我隻是看你一直太小心翼翼了。”
袁亦愷愣了愣,意思是說,他一直害怕靠的太近,但是她卻在等著他的主動?
這樣的認知,讓袁亦愷有點欣喜若狂,呼吸也微微變得急促起來,卻還不忘問她的意見:“真的沒關係?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笑容不改,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後悔。”
袁亦愷像是得到了許可一把,立馬彎下身子,將唇落在了她的嘴唇上,不輕不重的啃咬著,不敢太過於放肆,想要給她一個適應的過程。
而在袁亦愷的唇落下的那一秒,範沁渝就閉上了眼睛,眼淚在闔眸的瞬間、在黑暗的屋子裏,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到枕頭裏。
衣服一件一件散落在地上,屋子裏有了男女細微的粗喘,聽起來曖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