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耀的暴脾氣,唐柒妃也算是摸透了,也懶得去管他這些,不理會他的怒意,將被子拉高,蜷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動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腳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起來,腦子裏不由就回想了他不久前給她處理傷口的畫麵。
深吸了一口氣,甩掉亂糟糟的心緒,讓自己別去胡思亂想,她和他之間的結局已經注定了,她連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都找好了,隻等著到時候離婚,買張機票,永永遠遠的告別這座城市,告別這裏的一切
傍晚,夜色之中燈火闌珊,涼風帶著夏日的暖意,徐徐的吹著。
尹淺夏推著霍司琛在廣場散步,不遠處款款跟螢螢正在玩鬧,季可妤站在一旁,時刻都關注著螢螢。
“上次的事,你說你會處理,現在處理得怎麼樣了?”
聽到尹淺夏的問題,霍司琛反應了一秒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那件事,沉默半秒然後問:“她又找你了?”
“那倒沒有。”她隻是想看看,他當時說會處理,是真的處理還是隻是在敷衍她。
倘若這件事是跟別的人有關,她或許不會這麼在意,但偏偏這個人是秦嘉嘉。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你派人暗中保護我和款款了,可是我跟款款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這麼警惕的活著,那得多累;再說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你派的人放鬆了警惕,讓秦嘉嘉有機可乘怎麼辦?”
霍司琛反過手摸著她搭在輪椅上的手,輕聲說:“夏夏,你太緊張了。”
“不是我緊張,是你不了解秦嘉嘉。”
霍司琛笑了笑:“但我了解你。”
尹淺夏這個時候沒有空跟他說什麼甜言蜜語,衝著他後腦勺白了一眼,一邊推著他緩緩往前走一邊說:“你就是被她善良的表現給騙了,她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女人!這段時間她安安靜靜的,肯定就是真的你派了人,就等著找個機會鑽空子下手,我倒是可以小心點,可是款款又不懂事,萬一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再後悔可就晚了。”
誰都不能保證誰時時刻刻的安全,而她不希望再出任何的紕漏。
對秦嘉嘉這樣的人,不能有憐憫之心。
若是霍司琛再沒有行動,那麼她會自己想辦法去處理這件事,為了孩子和這個家,她可以不折手段。
因為她經曆過那種恐懼和絕望,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光線昏暗的地下酒吧,男男女女如同水蛇一般纏繞著舞池中伴隨著音樂晃動。
附著在男人身上的秦嘉嘉視線看了一眼某處,抬頭湊到身前的男人耳邊說了什麼,紅唇挑著笑,然後從男人身邊走遍,踩著高跟鞋到邊緣的一張桌子旁落座,看著對麵的女人,一邊往杯子裏倒著紅酒,一邊問:“人找好了嗎?”
顧夏接過紅酒杯,點點頭回答說:“都安排好了。”
“可靠嗎?這次可沒有機會重來。”
顧夏抿了抿唇,點點頭說:“都是訓練有素的人。”隨即淺嚐了一口杯子裏酒,斂眸思緒了兩秒,問秦嘉嘉:“真得這麼做?”
秦嘉嘉一口將被子裏的酒喝完,神色變得狠戾,“這一家人都得死! ”
既然霍司琛對她已經沒有了舊情,她也沒必要再顧及什麼了,讓她就這樣放手看著他幸幸福福的跟尹淺夏在一起,她做不到。
顧夏暗暗按了秦嘉嘉一眼,像是在心裏思緒著什麼。
她不明白秦嘉嘉的恨意,看著霍司琛跟尹淺夏在一起,她自己的心裏隻是有些不甘,比較當初要不是尹淺夏,現在這令人羨慕的一切都是她的,隻不過這種不甘,並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有秦嘉嘉的幫忙,她似乎還有別的路可以走,讓尹淺夏消失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恨得是非不分呢?
跟秦嘉嘉交代完明天的計劃之後,顧夏離開了酒吧。
開著車並沒有立馬回家,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停下,從包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女士香煙,嫻熟的點燃,開始吞雲吐霧。
一支煙結束之後,從包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霍司琛的電話。
此刻,尹淺夏正在房間裏打理著款款洗澡的事,霍司琛頓時坐在客廳處理工作上的事。
當手邊的手機上跳動出這個號碼的時候,霍司琛輕微擰了擰眉頭。
這麼長時間了,他都快把顧夏的存在給忘記了,從那次的事之後,兩個人也一直都沒有再聯係,為什麼會突然給她打來電話呢?
猶豫了幾秒,才將電話接通,淡淡問了一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