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是嫉妒?是不甘?亦或是疑惑?
他亦不知。
論身份地位,他一個皇子,怎麼不會比顧瑾一個將軍的身份更加尊貴?
更何況顧瑾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又怎能時時刻刻都陪在她的身邊?
沙場之上刀劍無眼,顧瑾毅這次出征回得來,那下次呢?再下次呢?難保顧瑾毅不會戰死沙場,到那時,隻留她一人孤身再世,又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依著蘇淺羽的性子,即使顧瑾毅當真有一天回不來了,她也不會再青睞他人,寧願自己孤此一生。
宮琉澈想不通,蘇淺羽怎麼會這麼傻,明明做生意之時算計別人,聰穎絕頂,可怎麼到了這上麵,就這麼糊塗!
殊不知,女子,自古為情所癡。
蘇淺羽,也不例外。
宮琉澈緊緊地抓著韁繩,骨節分明的手指,泛了青白。即使這樣,他也沒有鬆開,他想不通。
抬眼看看前方看不到頭的路,宮琉澈在心中狠狠地怒罵了一聲。
他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若蘇淺羽心儀之人不是顧瑾毅,那他大可以把蘇淺羽搶過來,縱使蘇淺羽與尋常女子不同,他也不是強搶民女之人,那宮琉澈也有這個自信,讓蘇淺羽投入自己的懷抱。
可偏偏,蘇淺羽心儀之人,是顧瑾毅,自己又怎能橫刀奪愛!
罷了,罷了,隻要蘇淺羽能夠過的幸福,就怎麼都好。
宮琉澈歎了口氣,眯著眼睛看向前方,微微側頭看了看身旁依舊沉默著的顧瑾毅,在心中想著。
宮琉澈鬆了鬆韁繩,自然,也在心裏放了手。
“三殿下,此次出征,押運糧草之人,殿下可熟悉?”顧瑾毅轉頭問道,出征一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含糊,兒女私情更是要不得,顧瑾毅微微皺著眉頭,眼神肅穆,銀色的鎧甲閃著冷光,頭盔上血紅的盔纓隨風飄動。
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軍隊的戰鬥力如何,很大一部分是看補給狀況,如若補給充足,裝備精良,士兵鬥誌高昂,士氣大振,再加上有良將指揮,這樣的軍隊,無論到哪裏,都將是一隻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騎。
所以,在軍隊大後方的糧草補給,才是至關重要的,容不得半點馬虎。
宮琉澈知道顧瑾毅心中所想,他雖然還從未親上過沙場,但平日裏兵法沒少研究,這些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至於這押運糧草之人……
“此次出征南冥,押運官乃父皇欽指,名叫稽延,平日裏沉默寡言,並不惹人注意,不過既然是父皇欽指,想必不會出什麼差錯。”宮琉澈轉頭說道,把他所知都告訴顧瑾毅。
顧瑾毅是軍中的將領,無論自己是不是皇子,都應聽從顧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