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絆突然傳來刺耳的喊叫聲,兩人不覺望去,剛剛的黑點人不知道何時,已經來至他們的不遠處。
他很激動地指著蘇淺羽他們嘰嘰呱呱叫喊起來。蘇淺羽一臉的茫然,他們剛來此地,並不懂當地的語言,根本聽不懂。
蘇淺羽很快穿好鞋子,上前細問,那個人拉著她便要對著湖水下跪,蘇淺羽心中抗拒,立刻後退一步,不肯照做。
村人氣得臉漲紅,此時的顧瑾毅手中依舊拿著馬刷,村人奪過它,拿到湖邊,並沒有沾上湖水,而是做了個不行的手勢,隨後扔下刷子,對著湖水下跪。
腦中電光石轉,蘇淺羽好似有些明白,等到村人跪完後,依舊擔心他們聽不懂,劈裏啪啦地對著他們解釋。
蘇淺羽臉上漲得通紅,羞愧地看了村人一眼,連連點頭,同時拉著依舊覺得莫名,甚至還生氣的顧瑾毅,兩人咚的一聲跪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們已經拜過天地了,不必多此一舉。顧瑾毅想站起來,蘇淺羽立刻緊拉住他不動,之後,自己先是學著村人的樣磕了三個頭。
這後,才望著顧瑾毅。
蘇淺羽和村人此時的目光都望向顧瑾毅,他這才無奈地磕頭,村人方才作罷,說了幾句之後,則一步一跪地繞著湖畫圈。
“他這是在做什麼?”
此時的顧瑾毅心中猶自鬱悶,真是個怪人,立刻轉而問蘇淺羽。可是她麵色凝重,此時也是敬佩地說道:
“這是他們的信仰。他們覺得湖給了他們生命,所以他們當湖是神,還有天空,還有雪山。”
原本心中還帶著不解和憤懣的顧瑾毅這時候也默然。兩人回望的時候,目光複雜。村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可是他的赤誠之心仍然感動著他們。
這片土地,是他們以後賴以生存的地方,這兒的一切,蘇淺羽似曾相熟,她相信,以後的她必定會愛上此地。
可是現在,她依舊得為水發愁。次次出門,都得用布將頭緊緊圍起,隻是為了不弄髒頭發,這個倒也罷了,缺水帶來的最大的後果就是這兒產出的東西貧瘠,個個奇貴。
寧月望著袋子裏的銀子發愁。因為是被貶,能帶的銀子不多,日日的開銷下來,很快就要見底。
她沒敢向顧瑾毅開口,隻是悄悄地告訴蘇淺羽。蘇淺羽正在翻看醫書,邊看邊記錄,聽聞寧月所言,擺手讓她不必憂心,這隻是暫時的。
寧月聽後莫名,雖然帶來的下人不多,可是人人也要吃喝,這兒若是照以往做生意的話,可是一無本金,二來此處的人生活貧困,根本難以開起。
再者,他們並沒有別的營生的本領,雖然人人窮思苦想,可是不得門路。王爺日日練劍,姑娘天天看醫書,他們兩人逍遙似神仙,寧月幾乎愁白了頭發。
寧月失落地往回走,實在不行,隻能前去唯一的一家當鋪將無用的首飾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