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開始糟糕起來。
學校宿舍的床板又冷又硬,隔壁床的室友呼嚕聲連綿不絕,範哲林還在說著夢話。我睜開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清醒著。
“咱倆現在算是超越友情···”
林佳喻的聲音在我腦海中不斷回想,讓我有種很不踏實即將失去她的錯覺。我不要什麼超越友情,我隻想擁有愛情就夠了。我不要高考後,我隻要現在。
一整晚的胡思亂想讓我的睡眠很淺,早上起來,範哲林看到我的熊貓眼驚呼:
“臥槽!我愛羅!”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林佳喻看到我在早讀課上昏昏欲睡,扔給我一張紙條,上書:
“你怎麼了?”
我將紙條揉成一團,沒有搭理她。
如此難熬的一周,我都很難入睡,等到快要熬成“我愛羅”的周五,範哲林提議說:“咱們去喝酒吧!”
“好端端喝什麼酒?”我耷拉著腦袋。
“你不是睡不著嗎?喝酒有助於睡眠啊!”
“滾一邊兒去吧,哪來這種說法。”我滿臉的懷疑。
“是真的。昏昏沉沉往床上一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我信了,並且自那以後隻要失眠,就會喝點酒。倒還真的有用,喝到昏昏沉沉,在馬路中間都能睡著。
晚上我們去了麵館,例行還“飯債”。麵吃到一半,搬來一箱啤酒。吃麵的時候喝酒是很奇怪的搭配,但我們沒想那麼多。我們要了很多澆頭用來當下酒菜,就這樣你一杯我一瓶地喝著。
麵還沒吃完,兩人已經喝掉大半箱啤酒和一瓶白酒,期間我出去了好幾趟。
範哲林酒量是真好,除了臉色有點微紅,意識依然清醒,還嚷著繼續繼續。我起身擺擺手說:“不行了。再喝真的要睡馬路了。”
結完賬,範哲林扶著我搖搖晃晃地出了門。我的意識清醒,隻是走路有些不穩。在路上,我迷迷糊糊地對範哲林說:“我跟林佳喻分手了你知不知道?”
“啊不會吧,不是和好了嗎?”範哲林吃了一驚。
明明沒有分手,我為什麼要說分手呢?
“不···不對,沒有分手,就···就是暫時分開一下。”我晃了晃腦袋,已經開始走斜線了。
“也沒喝多少嘛。”我想著。
走到停車場道閘那裏,前方橫著一個攔車杆,我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想模仿劉翔110米跨欄一樣跨過去,我加速,起步,像支箭一樣,起跳,躍起,在半空中撞到攔車杆,“哢嚓”一聲,攔車杆應聲脫落,我竟然平穩落地,隻是腳沒站住一個踉蹌。這時,走出來個保安,看到掉落的杆兒,說:
“你個小夥子怎麼把我們攔車杆給弄斷掉了?”
範哲林急著過來扶我,連忙道歉,不停地說對不起。保安大叔不吃這一套,
“這個東西你們弄壞了要賠的啊。”
我揮一揮手,帶著酒意說:
“賠!你說賠多少?”
“這個至少五百塊的啊。”保安獅子大開口。
範哲林一個瞪眼,嚷嚷道:
“怎麼能要這麼多啊!”
大叔不樂意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反正就是這麼多!你們別想跑,趕緊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