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綰綰雙眉緊蹙,司馬南該不會是怕連累自己而一個人離開肅王府了吧?
她立馬跑出了房間,沒有一點點的猶豫,直奔大門口而去,她要確定司馬南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已經悄然離開,又或者僅僅隻是暈倒在了沒有人看到的王府角落?
如果司馬南沒有離開,那麼她隻要在王府裏找到司馬南就好了,也不需要擔心什麼;而如果司馬南已經走了,那麼他又為什麼要離開呢?
沐綰綰還記得昨夜和司馬南之間的對話,一如以往,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有什麼異常,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許是昨夜,也許是今晨,隻怪自己睡得太熟,沒有發覺。
隻是司馬南又能去哪裏呢?沐綰綰思索著,許許多多的名字從她腦子裏蹦了出來,司馬夜、司馬奇、沐清風、獨活、海陸豐
沐綰綰搖搖頭,都不是,如果司馬南真的有心要走,那麼以他的個xing絕不會去找她認識的人,他會藏起來,不讓大家找到。她的心裏一陣失落,如果是這樣,那她就真的找不到他了。
隻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他還會不會回來?沐綰綰不知道也不敢亂想,她怕他半路疾病發作就這樣失去xing命,又或者即便不死也會因為別的並發症而忘了她,甚至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可是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呢?是日漸消沉還是堅強活著?又或者,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一係列的問題在沐綰綰的腦海裏碰撞糾纏,而她卻始終無法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沐綰綰隻希望一切都隻是她的胡思亂想,說不定司馬南早上起來覺得身體不錯又去上朝了,也有可能是去查看自己的產業了,畢竟他的產業鏈那麼龐大,總要經常關注的。
眼下她所有的想法都隻是臆測,而司馬南也會在天黑之前回來,他們的生活也會一如既往,幸福、安定。
從廂房到王府大門,抄近路不過一會會的功夫,而沐綰綰卻感覺自己跑了很久才到,而且十分累人。
“管家,王爺有沒有出門?”沐綰綰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托著後腰,正氣喘籲籲地站在王府的大門口,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她希望管家可以給出否定的答案,這樣她就真的放心了。
管家也不知道王妃這麼急到底要做什麼,隻得如實回答:“王爺在五更天的時候一個人騎著馬出了門,說是有事。”
“一個人?你沒有看錯麼?”沐綰綰的語氣略顯著急,甚至還有些驚訝的成分,“東城呢,他沒跟著麼?王爺平時出門不是都會帶著東城的麼?”
“老奴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次出門王爺確實一個隨從也沒帶,老奴隻見到了王爺一個人。”其實管家也覺得奇怪,不過既然王爺不說,那麼他們做奴才的就更不能多問了,這是規矩。
連玲瓏都看出來了,王妃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又恢複了原樣。
沐綰綰微微皺眉,難不成司馬南真的如她所想,一個人悄悄離開了,然後再也不回來了?
扶著腰部的手攥緊了背後的衣裙,她不信,不是的,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司馬南隻是暫時出門而已,辦完事就會回來了,況且她都已經有了他的骨肉,再過不久就要生產了,司馬南是那麼負責任的男人,他一定不會拋下她讓她獨自承受痛苦的,他一定會很快回來的,一定會的。
隻是司馬南明明可以告訴自己的,為什麼又要瞞著自己?沐綰綰的心裏滿是疑惑。以前無論做什麼,雖然不跟她說是什麼事情,但是司馬南都會告訴她要出門了,出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就好像上一次,雖然回來晚了,而且還身受重傷,但總算還是回來了,她也沒有失去他。可是這一次,他卻悄無聲息地走了,而她卻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兩種不同的情緒在沐綰綰的心頭亂衝,越想越亂、越亂越搞不明白,理不清的思緒讓她十分糾結,甚至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有人奪走了所有屬於她的空氣,讓她無法呼吸。
雙手捂著胸口,她好悶,悶得快要窒息了一般,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煎熬讓她的臉部表情變得扭曲,甚至有些可怕。
玲瓏見王妃的表情如此痛苦,伸手想要去扶,卻被她一把推開。
沐綰綰後退了幾步,勉強靠著牆壁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現在整個王府都要靠她了,自己再也不能出什麼事情了。閉上眼什麼都不想,努力平靜著自己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