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扶住我的肩膀,認真看著我的眼睛:“心茹,我雖然隻是顧家二公子,但我的錢不比他少,我能養活你,也能幫你一起照顧外婆。你想通了,就穿上我最喜歡的衣服來找我。”
他轉身上了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我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顧銘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從我身邊走過,同時留下寒入骨髓的聲音:“想留,就自己爬進來。想走,簽了字立即滾,看到你就惡心。”
大門口開了一條極窄的縫,我強撐著一口氣,手掌撐在冰冷的地麵上,挪動著像灌了鉛一樣的膝蓋,一步步朝裏麵爬去。
我的膝蓋全部被花園的尖石子磨破,鮮血淋漓,一路上都是血痕,痛入心扉。
終於,我強撐著一股意念爬到了顧宅的門口,卻看見瘦高個女傭,滿臉嘲笑的站在那兒,居然將腿岔開,指著下麵的空間對我說:“你一個賤人,憑什麼跟柳小姐比,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一定要替柳小姐,好好教訓下你。想進去,就從這兒鑽過去。”
我現在渾身高燒,餓了一天一夜,加上淋雨受侮,身上真的沒有一點點力氣。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帶起來,我感覺自己快要暈了。
“咕咚”一聲,我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板上。
隱約聽見耳光聲,許多女人的哭泣聲,還有高個瘦女傭的求饒聲。
以及仿佛,從天邊傳來的顧銘的聲音。
依舊是那樣冷到極致,滿是嘲諷:“就算她是條母狗,也是我顧銘的狗,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欺負,滾!”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在自己的臥室了。
一張新麵孔,是個圓臉討喜的女孩,十八九歲的年紀,看著我,滿眼帶了笑:“太太,你終於醒了,昏迷了三天三夜,嚇死我了。”
太太?
這個稱呼好陌生呀。這個女孩一定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顧宅的傭人,都喊我賤人,要不然就喊名字,或是那個誰,沒有人喊我太太。
哪怕我是正兒八經的顧太太!
不過,我承認,這兩個字真的好美妙,好動聽。
我喜歡這樣的稱呼,哪怕像曇花一樣,轉瞬即逝。
“你是?”
“太太叫我小圓就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東西。總裁對你可真好,你發燒三天三夜,他就整整守了你三天三夜,因為你的燒一直不退,總裁換了好幾個醫生,還說不能讓你退燒,就要把醫院給拆了呢。”
小圓快嘴的說著,臉上滿是羨慕的表情。
顧銘守了我三天三夜?
我眼裏溢出喜色,難道說顧銘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他追我的時候,我觀察過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真誠,沒有一點的虛偽。
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平時不好表現出來,三天前我發了高燒,我得了重病,他就緊張了,自然就把關心表露出來了。
顧銘,愛過了這樣的你之後,我的眼裏,哪還容得下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