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蓮拚命將自己的頭發扒拉開,又拿破袖子將臉上的髒汙擦幹淨,大聲喊著:“你們看,我真的是何碧蓮。我沒有騙你們,不信你們開門,讓顧銘來見我,顧銘一定會認我的。到時候我就讓顧銘把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全都開除了。”
哼,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敢這樣趾高氣揚。
我原先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突然就明白了顧銘的意思。
原來,這樣的報複,才是最厲害的。
死,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我目光複雜的看向顧銘,如果孩子還在該多好,如果孩子沒有流掉,我現在肯定已經原諒他了。
那個失去的孩子,橫在我們中間,就算未來某一天,我們會再度心平氣和,同床共枕,但是我再也沒辦法,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愛他了。
我讓保安隊長,打開大門,讓何碧蓮進來。
顧銘站在我的身後,我們靜靜等著她的到來。
何碧蓮歡喜的瘋了,連滾帶爬的進了客廳,卻一下子就看見了我,又看向滿臉冷漠的顧銘,她也不笨,似乎明白了什麼。
何碧蓮尖銳的叫了起來:“顧銘,這個賤人怎麼會在這兒,她怎麼會在這兒?”
保鏢一耳光扇過去,何碧蓮的嘴角,立即就冒了血,保鏢危險的警告她:“再敢對我們太太不敬,我就弄死你。”
“太太?顧銘,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她又變成了顧太太?那我們絮月呢,我們絮月怎麼辦?”何碧蓮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卻不肯認清現實,還在掙紮。
顧銘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讓何碧蓮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索,往後倒退了幾步。
“你,你為什麼這樣笑,顧銘,你別忘記了,沒有我們柳家,你顧氏能發展這麼大嗎?你父母死後,一直都是我們在照顧你。你不能忘恩負義!”
顧銘的眼神更冷了,我甚至感覺到,他全身都泛起了濃濃的殺意。
他對何碧蓮居然有了殺心?
“忘恩負義?這個詞,用來形容你和柳洪,那是最合適不過了。照顧我?不如你來說說,我父母是怎麼死的吧?”
何碧蓮原本還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癟了下去,她瑟縮的低下頭,甚至都不敢和顧銘直視,嘴裏不停的念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跟我沒有關係的,都是柳洪,都是柳洪那個人渣。絮月在他手裏,我不敢反抗,我不敢的。”
“何碧蓮,你幫著柳洪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在他眼中,你和那些實驗標本有什麼區別嗎?就算柳絮月是他親生女兒,那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拿她做實驗,讓她患上稀有AU型敗血症,隻要一發作,就要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女兒,我可憐的女兒。柳洪他不是人,他是畜生。顧銘,看在我們都是受害人的份上,你就幫幫絮月吧,她的敗血症又發作了,她痛不欲生。
正好這個賤,正好張心茹就在呀,她是世上最後一個擁有稀有AU血型的人了,隻有她能救絮月,求求你了顧銘,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肯救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