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庭淡淡的轉眸望著她,他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說道:“你回來了,是周瑾城放你回來的?”
“是……”蘇婉兒連連點頭,語無倫次道:“解藥……我要解藥,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快點給我解藥……”
白秋庭笑了笑,無動於衷的說:“但我現在沒有什麼事情要你去做了,為什麼還要給你解藥呢?”
蘇婉兒的瞳孔裏射出巨大的恐懼。
她愣了片刻,忽然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口中叫到:“把解藥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然後她的手還沒觸及到男人的脖頸,就聽到一聲槍響,緊跟著胸口傳來鈍痛,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透了身體。
她的視野模糊了一下,就徹底變成了黑暗。
蘇婉兒倒了下去,白秋庭吹了一下槍口,望著她的屍體歎息道:“從來就沒有解藥。所謂解藥,隻是更大劑量的毒品。現在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也就不必再受它折磨了。”
……
臥房裏,袁熙載躺在病床上,連呼吸都感到吃力。這次他病的很重,藥石罔效。
茉莉陪在他身邊,精心的照料他。這個乖巧的角色,她要扮演到最後一刻。
白秋庭推門而入,平靜的說:“大帥,周軍正在猛烈攻城,現在霄城人心惶惶,恐怕是守不住了。”
袁熙載掙紮著坐起來,皺眉嗬斥道:“那你還不快去想辦法!”
白秋庭微微一笑,道:“辦法我當然有,但是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你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你根本就活不到他們打進來,所以周軍的事,你不用操心。”[♂]
“你……”袁熙載動怒,喉嚨裏一陣腥甜。他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無數往事湧上心頭,結合白秋庭此時的態度,他恍然大悟。
“白秋庭,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繼承我的位置,對不對?”袁熙載瞪著白秋庭,喘息道。
白秋庭哼笑一聲,淡淡道:“你錯了,如果我想讓你早點死,你也活不到今天。”
他在袁熙載的床邊坐下來,就像無數次為他診脈時一樣,將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緩緩道:“還記得三年前你中的那一槍嗎?”
袁熙載當然記得,三年前周瑾城叛亂,他站在城樓上,身邊有無數守衛。卻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槍,正中他的頭部。
後來多虧了白秋庭醫術如神,才讓他保住了性命。從此他就對白秋庭十分依賴信任,慢慢將軍中權力都交給了他。
白秋庭淡淡道:“當初那一槍,就是我放的。”
“你說什麼?”袁熙載瞪大了眼睛。
白秋庭說:“我那一槍兵不是為了打死你,而是為了控製你。從那以後,你每天所用的藥,都在加深這種控製。你自己都感覺不到,你早已對我言聽計從了吧?”
袁熙載愕然,難怪從那以後,他的精神狀況就不大好,除了頭部受傷,原來還因為白秋庭的藥物。
白秋庭出身中醫世家,後來又遠赴英國學習西方醫術,憑借醫術和心機,竟一直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袁熙載怒不可遏,但是現在他現在臥病在床,連性命都握在白秋庭手裏,也不敢撕破臉,於是歎息一聲,說道:“其實你根本不必這麼著急,你是我唯一的義子,我的一切,遲早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