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正押著李玉冰和張春花夫婦奔向拘留所,他的電話響了。
鄭偉拿起電話一看,是政法委書記王盛舉的電話,他連忙接了過來。
“王書記,您好。”鄭偉畢恭畢敬的道。
王盛舉沉聲道:“鄭偉,你聽好了,把那兩個人按照精神病患者的標準,送到湖西市精神病醫院,好好地治療,不要讓他們出來了,明白嗎?”
鄭偉一聽,心裏一驚,王盛舉要滅口?李玉冰、張春花因為兒子李虎強奸殺人的案子,兩人不停地上訪,自己曾經聽說過。但是,十年了,十年之前的案子要想翻案,比登天還難。
況且,公檢法司鐵定的案子,公檢法司能翻案嗎?當年審案子的領導和法院的領導,十年之內,都升遷了,每個人的位置都很高。嘿嘿,哪個廟宇沒有屈死的鬼呀?誰被冤屈,誰倒黴。被槍斃,隻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鄭偉看著司機道:“到市精神病醫院。”
攔路喊冤的事件,暫時告一段落,湖西市煤化工產品訂單突破七百億的表彰大會,在下午舉行。
地點就在市政府大禮堂。
市政府大禮堂被布置的喜氣洋洋,熱烈慶祝湖西市煤化工產品訂單突破七百億表彰大會的大標語,貼在了主席台的後麵。
主席台前麵,繁花似錦、萬紫千紅,正中間是火紅的杜鵑和鮮豔的一品紅,兩邊是青翠欲滴的鳳尾竹,整那個會場極其的喜慶。主席台上,擺著寫滿領導名字的小牌子。
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宋藝林忙得不可開交。
歐陽誌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他的腦海裏出現了兩位攔車喊冤老人那渾濁的淚水和滄桑的麵孔,還有那絕望憤恨的眼神。
歐陽誌遠喝了一口水,秘書葉青林走裏進來,輕聲道:“歐陽市長,我打聽出來了,兩位攔路喊冤的老人,是一對老夫婦,都在市鐵合金廠工作,男的叫李玉冰,女的叫張春花。這兩人是老上訪戶,已經上訪了十年了。十年前,是一九八六年,正是八十年代最厲害的那次嚴打時期,他的兒子李虎犯了強奸殺人罪,被執行了槍決。但自從兒子被槍斃後,這對夫婦就開始上訪,堅決否認兒子是強奸殺人犯,但他們上訪了十年,沒有人重視,更好沒有人給他兒子翻案。”
歐陽誌遠皺著眉頭道:“所有槍決罪犯的案子,都會被定為鐵案,根本翻不過來。”
歐陽誌遠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市公安局副局長耿劍鋒的電話。
耿劍鋒正在辦公室,他一看是歐陽誌遠的電話,連忙接過來道:“歐陽市長,您好。”
歐陽誌遠道:“耿局,我要看李玉冰和張春花的兒子李虎的卷宗,你想法給我弄一份複印件來。”
耿劍鋒道:“好的,歐陽市長,”
歐陽誌遠覺得,兩位老人太可憐了,可能這件案子裏麵有冤情,自己要看看李虎的卷宗。
秘書葉青林小聲道:“歐陽市長,開會的時間到了。”
歐陽誌遠站起來道:“走吧。”
說話間,歐陽誌遠走出了辦公室,他猛然看到了常務副市長方明海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歐陽誌遠立刻想起來,泉水市城建局長夏傳福給自己說的,福隆港下麵三十米之處是流沙層的事情。歐陽誌遠連忙和方明海打招呼道:“方市長,您好。”
常務副市長方明海本來對歐陽誌遠的印象不錯,而且還想和他交朋友,但是,自從他從歐陽誌遠手裏接過海陽不凍港的總指揮權力之後,他的心裏就發生了變化,他變得對歐陽誌遠忌憚起來,他忌憚歐陽誌遠的強大背景,更害怕歐陽誌遠再次奪回海陽不凍港建設的承建權。
他一看歐陽誌遠和自己打招呼,雖然心裏很不待見歐陽誌遠,但他仍舊微笑道:“歐陽市長,你好,祝賀你在香城國際煤化工產品交易會上取得了這麼大的成績。”
歐陽誌遠並不知道方明海的內心世界,他笑道:“嗬嗬,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成績,是同誌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兩人一邊走向政府禮堂,一邊說著話。
方明海笑道:“歐陽市長謙虛了,七百個億美元的訂單,這會讓我們湖西市的經濟,飛速發展的。”
歐陽誌遠看著方明海道:“方市長,您看了福隆港建設的紀要報告了嗎?”
方明海一聽歐陽誌遠提起福隆港的建設過程紀要,他頓時警覺起來,怎麼?歐陽誌遠對海陽不凍港的建設總指揮這個位置還不死心嗎?還想奪回來?歐陽誌遠,你也太欺負人了吧?老子還指望海陽不凍港抓出政績來,你還想再次插一腿嗎?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