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木盒子的那刹那,我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了,所有委屈一下子全部湧在了我心口,我指著那木盒,雙目裏凝滿了淚水,我扯著嗓門對著他喊:“我拿你什麼了,你說啊,我拿你什麼了?”
陳昊天白著臉蹲下身撿起了木盒,他定定的看著,然後伸手去扯了扯木盒上的小鎖。
盒子我沒碰過,那麼這鎖自然也是完好無損的,陳昊天神色複雜地站起身,然後看著我,默默地伸手出來拉我。
我死命地攥著書桌不肯起,一半臉還因為他剛剛甩的那個巴掌疼痛不已。
陳昊天無奈,隻能把我抱起,我在他懷裏踢打滾鬧,即便最後又一次地咬了他的肩膀,可是他卻沒有鬆下手。
他把我抱回了房間,然後找張嫂去拿了些冰塊,他把冰塊用毛巾包好,然後走到我麵前坐下,“我幫你敷敷臉,有點腫!”
他說的很平淡,絲毫不帶任何語氣,我伸手推他,然後一股腦地躺在了床上,順帶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我隔著被子粗重地喘氣,聲音卻依舊在嘶吼。
“別碰我,你給我走!”我用的是走,不是滾,即便心裏委屈又記恨,可是真正在他麵前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放低了一段。
他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平日裏也見不得誰忤逆他半句,今天卻出了奇的讓著我,我想,估計也是因為那巴掌吧,他知道自己冤枉了我。
他好聲好氣叫我出來了半天我也沒搭理,最後他還是來了硬的,伸手直接把我的被子給扯了,然後把我給拖了過去。
他說“你再亂動,我立馬剝光了你!”
當時張嫂還站在我們麵前,聽到這句話後竟默默地走了出去,還順帶把房門給關上了。
我使勁地扭了扭身子,試圖離他遠點,卻被他反手給摁在了懷裏。
他騰出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我吃痛,“吱呀!”了一聲,他皺眉,手指間的力度卻在瞬間放輕了好多。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靜止了,被他抱在胸口的感覺竟然讓我覺得有絲溫暖,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知羞恥起來,卻仍然深深地開始貪戀起這種味道。
陳昊天把冰包敷在我臉上,一下一下地給我揉著,我斜著眼睛去看他,竟然在他眼睛裏看出了些暖意。
我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他卻抱得更緊,隨機又問了我一句:“是冷嗎?”
我搖頭,牙齒卻把嘴唇磕得很深很深!
陳昊天問我:“疼嗎?”
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在看見他眼睛的那刻又搖了搖頭。
他把冰包從我臉上拿下,雙手從腰側把我摟住,他閉著眼,在我肩膀上耷拉下了腦袋,聲音低沉帶著些疲憊,他說:“對不起!”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那種感覺就像在冰寒的雪地裏忽然地冒出了一團火苗,我心裏不禁溢出一些小小的欣喜,卻又怕這份欣喜被他看見,於是又立馬把臉轉了過去。
那一晚,他抱著我入睡,卻一句話都沒說。我迷迷糊糊地在他懷裏睡過去,卻在半夜被小腹那邊傳來的疼痛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