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華仕鵬聽見我這樣問也有些吃驚,我弟順著我們看過來,我一驚,隻能站起身拉著華仕鵬往外走。
學校的操場有班級在上體育課,男女分隊,好像是在跳健美操,我走到看台在最邊上坐下,整個人都感覺失了神一般。隱隱之中有各種複雜的感覺溢出來,卻又道不明,然後反複地回想著每一個細節,卻找不到哪裏有什麼差錯。
我到現在都不會左右為難,哪怕我真的毫無防備地受了陳昊天一刀,也斷然不會用擲地有聲的口氣去荼毒他,就算真的是逢場做戲了,那也隻是我自甘沉淪,到頭來還不是本不相幹的兩個人,徒增一些傷口罷了。
我也很難說清楚,我和陳昊天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我愛他,很愛,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是詭譎的幻覺,隱秘的冒險。他輕而易舉走馬觀花過我的駐地,他貌合神離的心血來潮難道是毫無演技可言的欲迎懷拒?他是不是深懂像我這樣孤獨之人的掙紮,然後步步緊逼直搗黃龍,好像他是手無寸鐵沒有殺傷力,可真正發生的事卻總是在告訴我,他又傷害了我一次。
有微風吹來,有些清涼,這樣的季節,有些花草已經呈現出激揚的綠意來。華仕鵬坐在我旁邊一句話都沒,除了關切又心痛的眼神以外,剩下的隻有一聲比一聲高的歎息。
他說:“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他,一個有夫之婦,還在外麵不幹不淨,馨馨,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我昂著臉轉過頭,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他心疼的看著我,伸手擦去我的眼淚,動作很快,我都沒來得及躲。隻感覺臉頰有東西拂過,然後便已看見他的手垂了下來。
他說“不是你賤,是他賤,你這麼好的姑娘他還不珍惜!”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拚命地壓住自己心口的難受,我說:“可我是真愛他!”
“我知道!”
我癡癡的笑,天色開始偏暗,慢慢的太陽也要落山了,我問華仕鵬,“你查出來的那個人是叫顧雪嗎?”
他點了點頭,我卻猛地一陣心疼。
華仕鵬講到:“她的注冊信息裏隻留了個手機號碼,因為登陸要驗證,我是給她去衝了話費才知道她的名字!”
“那你是怎麼知道和陳昊天有關的!”
“查到了IP,然後侵入了她的係統,遠程控製了桌麵,我當時隻是想知道她是誰,所以在她電腦了找了很多信息,包括照片!”
說完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土黃色的袋子,他說“我托人截取了一部分聊天記錄,裏麵有最近聯係人,然後她幾個加密的相冊我也都拷了下來,裏麵還有很多錄像和音頻,都在我電腦裏,你若想看我可以拷貝給你!”
我沒說話,愣愣地接過那個紙袋,打開裏麵都是觸目驚心的東西。
華仕鵬把聊天記錄也截圖了下來然後彩打出來,那扣扣號我知道,是陳昊天的,我不禁有些好笑,他似乎和我到現在也沒聊過QQ吧。
相冊裏都是顧雪和陳昊天的親密照,每一張都寫好時間地點,就連哪個賓館都不落下,後麵還有幾張大尺度的,對,都是露點的,雖然我一直知道他們之間有關係,但是真正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是會承受不住。
有張照片我的印象蠻深的,看了當時眼睛都感覺一陣抽疼,照片裏兩人渾身赤裸地坐在浴缸上,陳昊天抬著顧雪的屁股,顧雪滿臉春色的撇過頭,眼神裏全是迷柔。
我眼睛被淚水衝的生疼,視線模糊一片,抖著手想把這些照片裝進袋子裏,卻“啪嗒!”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都一窩蜂的散開,我驚慌地跑下去撿,生怕被人看見。
抱著袋子昏昏沉沉,身子像被人打過,每個地方都是麻木不堪的,華仕鵬伸手來扶我,我也沒力氣推開,隻是看了看他然後喑啞地說了句謝謝。
回到家,我直接倒在了床上,華仕鵬給我倒了杯水,我說我想靜靜,他歎了口氣,然後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時我才徹底的控製不住,坐起身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一抽一抽都哭了起來。我難受,發了瘋的難受,這種難受已經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我揪著自己的頭發,一寸寸得拉,感到頭皮都快扯下來了再鬆開。
我對著自己扇了好幾個巴掌,又對著手臂掐了自己好多下,我發現我已經開始學會了自虐,然而這種自虐也的的確確減少了我很多痛處。